最多千年而已,他为何也不愿意等待了?
行如此危棋。
目的是什么?!
挣扎不堪,齐无惑借助这神魔真身破碎之助力,终是维系着了此刻的制衡,自这六界之外落下,他们两个此刻的状态极特殊,似入道,似合道,却又截然不同,冲击入此世间,自是引动气机变化。
令四方道韵升腾,云动而风生。
佛国,天庭,人间,地本身的局势,都隐隐有了变化,正在佛国之中讲经说法的释迦摩尼佛微微抬眸,神色微怔住;而蕊珠宫之中,娲皇娘娘怀中抱着碧霞,前面则是给这孩子讲述着地修行之法的后土皇地娘娘。
后土皇地娘娘将地之道讲述地鞭辟入里,已极容易明白,可是这个孩子双目无神,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开始打盹了,后土皇地娘娘只好止住了讲述,无奈道:“这孩子,悟性极高,只是却如她娘亲一样,不喜欢听讲经说法。”
“她娘还好,懂得跑,会出去玩耍,这孩子偏又有无惑的静气。”
“只是打盹。”
娲皇娘娘伸出手摸了摸孩子额头,温和笑道:“这样也好。”
后土皇地娘娘无奈道:“你只是溺爱她便是。”
娲皇娘娘正要说什么,却是微微一怔,后土皇地娘娘同样感觉到了不对。
佛国婆娑世界之中。
佛主止住了讲经说法,自有菩萨好奇,询问道:“我佛,是有何事情?”
归来的佛主沉吟许久,却仍旧是捉摸不透,只是坦然道:“吾亦不知。”
那菩萨讶异:“我佛竟也有不知的事情?”
佛主微微笑起来,道:“我也只是个修行者而已,天下如此地辽阔,万物如此之多,我怎么能够全部明白?诸位,也要知内省,明修持,持而不懈怠,方才是这天下一条证道觉悟的道路。”
他循循善诱,引导佛国之中的修行者去自己思考,这婆娑世界之中,讲述经文和法门的声音仍旧温和,仍旧宁静,蕊珠宫之中,后土皇地娘娘和娲皇娘娘对视一眼,亦是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心中震动:
“这是……无惑归来了吗?”
“还是说,只是我的错觉?”
怀中先前听着讲道说法困倦的碧霞蜷缩着身子,在梦中小声呢喃着。
“爹……”
天阙之中,玉皇正在听杨戬禀报最后的先天神魔线索,神色平和,正要做出决断的时候,却忽而微微一怔,旋即猛然起身,却已是感觉到了些许的变化。
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涌动。
让这些年来,城府手段都逐渐展现出来的玉皇难得失态,怔怔失神许久。
杨戬不解,道:“大帝君?”
仍是没有回应,杨戬又道:“大帝君?”
他连唤了好几声,玉皇方才回过神来,顾不得回应杨戬和天蓬大真君的疑惑,他下意识往前几步,按着旁边玉柱,眼睛瞪大,面容涨红,一时间嘴唇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来,深深吸了口气,方才开口,几乎是用喊的道:
“传唤,传唤!!!”
“令千里眼和顺风耳两个速速来凌霄宝殿!”
“速速给吾过来!!!”
玉皇亲自下令,语气急促,诸仙官立刻传讯给那两位待命的天神,这动静实在是太大,其余群仙诸神都是心中凛然,想到今日该是天蓬大真君和司法大天尊向玉皇禀报先天神魔之事,这般反应!
难道说,是那先天神魔又有什么乱子了?!
这一个个念头涌动着,天上仙神们踏着云霞来来去去,速度极快。
只一落世,各方皆有变化,境界高者如玉皇,娲皇娘娘,关系密切如云琴,碧霞,皆有所感应,
但是这一局棋尚未落幕,还不能够为旁人所窥见。
天地之间,大道自有恒定,此消彼长。
此刻自是因果气数流转变化,遮掩代表着这个纪元和下一个纪元角逐的棋局,因果变化,气数牵连,此地平复,彼端自会升腾,却自是引动了另一处地方。
却已是一大契机,一大机缘!
于此东海之外。
连系着九洲世界和海外三山的那一座海外仙山之上。
山上那一仙石在那里也有了近两千年。
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曾被以至纯至高的太上丹法淬炼过,得了一个圆融,吸尽了这百川归海之后的先天神魔之,又在这地脉最核心之地上两千年,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
却又因为自身过于圆融,吸收的底蕴过于庞大,无有机缘,时间不到,却是无法现世,今日这真武大道君和开天辟地之神魔落下,两位对峙下棋,自天而坠,犹如开天辟地之般,激荡起无数道韵激荡。
东海龙宫忽而晃动,敖广正在看起舞奏乐,饮天庭珍藏美酒。
本来是欣喜不尽之事情,却不知为何,心中升腾起来不妙之感,
抬起头看去,却见到自家邻居,这一座花果山轰然晃动,倒是惊得灵兽乱吼,飞鸟遁藏,起舞奏乐的歌女舞女也是站不稳当,就在这东海龙宫之中跌跌坠坠地坐倒在地上。
敖广正心中惊慌,打算前去询问敖藏这是发生什么了,才起身,走了几步,却忽听闻轰的一声,如开天辟地,敖广的脑海一片空白。
世界清净。
其缘由,却是因这花果山上,巨石迸裂!
那一块块石头在空中化作齑粉。
产一石卵,随风一转,只在地上一滚,便化作了一只石猴模样。
五官俱备,四肢皆全。
这动静太大了,周围诸生灵都被吓得逃遁而去,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
这石猴独自坐在这东海海外。
天高云远,东海平静,本来就已经是看久了极为寂寥的风光,而在这东海之中,花果山独自伫立。
花果山的最顶端。
一只孤独的小猴子坐在这里,抬着头,瞪大眼睛。
满脸的懵懂和好奇,安静打量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