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犹未尽的陈球,这才有些不确定地问向吴咏,“你这解忧馍是面食?”
“大人明察,准确来说,是小麦面粉做的吃食。”吴咏不卑不亢地答道。
“为何叫解忧馍?你真的神游过太虚?”
“不敢欺瞒大人,这吃食本来叫蒸馍,因乡亲们觉得吃过之后,身心放松许多,于是便商议叫解忧馍。至于神游太虚,小子也不甚清楚,小子的魂魄确实困于一处梦境多年,梦境中人的衣食住行迥异于现在。”吴咏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因为他知道车中之人的一句话,便可覆灭了整个复望里。
“好,难得你小小年纪言真语切。”陈球笑着夸赞一句,同时对一干属吏说,“走,咱们进复望里看看。”
众人应诺,立刻就有两名小吏去接管了里门,随后张阳领着数人到里中检查一圈,这才返回,跟岑晟一起护卫马车进入复望里。
吴咏等他们先行离开,刚打算端着蒸馍回去,不想被人喊住,“兀那小子,快把你手里的吃食,端过来给我尝尝。”
吴咏看他那华丽的衣服,臃肿的身材,再加上跋扈的语气,不由地让人心生厌恶,吴咏本不想搭理他,但想到他们既然跟在太守马车一起,想必非富即贵,也不敢过分得罪他,只好大声喊道:“这是解忧馍,只有贵人才能吃。”
郭胖子听后,坐在马车上哈哈一笑,“我就是贵人,这吃食与我有缘,快快端来,若是本贵人吃的开心,少不了你的赏赐。”
吴咏真是无语了,他活了两世,还没见识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正思索该如何回复时,这时李黄下了马车,一边走向吴咏,一边呵斥道:“郭肥,休得乱语,无端冒充贵人,可是要打板子的。”
等走到吴咏面前,李黄露出和蔼的笑容,“你是谁家孩子?我是宛城李氏家主,这复望里的李姓家户皆出自我李氏族中。”
吴咏一愣,躬身行礼,“原来是李家长辈到此,家父吴侃,已去世多年,平日都是叔父卓倧看顾。”
“原来是文广家的小子啊,不想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当年文广贤弟还带着这孩子到吴家祖祠祭拜过。”
李黄背后又走来四人,李黄一一介绍后,吴咏才知晓他们分别是吴家主吴盱,任家主任胜,卓家主卓棽,朱家主朱演。
说话的是吴盱,只见他在身上摸索一阵,最后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塞到吴咏手中,笑道:“今日得见,我这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块玉佩还是我与你父生前一起在洛阳游学时所购买,今日赠予你,希望你跟你父亲一样,有志于学。”
“哈哈,既然是文宣的晚辈,我这个卓氏家主岂能落于人后,此玉随我多年,今日就送给贤侄当做见面礼。”
卓棽有些瘦高,不甘于后,也送了块玉。之后任胜、李黄和朱演也都塞了块玉佩给吴咏。
“你祖母任氏,按辈分我还得喊姑姑,此玉你拿着,若是让姑姑知道我见你,没给礼物,说不得要闹到我老父处。”
“你叔母李俪,乃是我李氏明珠,此玉乃我重金购得,今日就送你了。”
“五姓联里,你们四人都给了,莫不是让我做外人,这可不行,算这小子运气好,此玉我刚得不久,家中小子几次讨要,我都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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