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们这么生气,实在是谭宁资那封搞得他方寸大乱。
谭宁资在信上说,与范家相交多年,念及旧情,不愿落井下石,想继续维持原来的关系。
关键是他维持没什么,可这边怎么办?龙玉树已经向龙瀚山做了保证,要是办不好这件事,只怕龙瀚山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他想做未来家主的愿望,也注定没戏。
龙子骞也是一样,他爹都没希望了,他还能有什么希望,以后注定成为龙家的边缘人物,一辈子都在那两房人前抬不起头。
而陈掌柜这个叛徒自然不必多说,以范永新的性格,他不用猜都知道范永新会怎么对付自己,肯定是大卸八块啊。
三人都脸色阴沉,被谭宁资这封信弄得焦头烂额。
龙子骞问道:“爹,现在该怎么办?这件事办不成,范家不倒,我们三房在爷爷面前还是没多大说话的份啊,爷爷肯定会怪罪于您,到时候少不得还会被大房、二房,甚至四房的人挤兑。
这……这样下去,我们三房恐怕又要回到以前了。”
他口中的以前,是指龙瀚海做家主时,那时候他们整个一支在龙家都说不上话,更何况他们一个旁系三房。
现在日子好不容易好些了,眼看大权在握,谁知道又出了这种问题。
龙玉树阴沉个脸,“不行,这事我得去找他问清楚,谈的好好的,为什么变卦。他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要出不了苏城。”
龙子骞点头,“好,爹,我们一起去,看他怎么说?”
陈典富也想弄清楚,准备一起过去,但龙玉树却说道:“你就不用去了,让范家的人发现了不好,这件事我去处理,你只要解决掉范家那边的事就行了。”
陈典富一想也是,便点头称是。
龙玉树带着龙子骞风风火火,直奔谭宁资的住处。
砰砰砰……
敲门声极大。
谭宁资过来开门,一看到龙玉树,立刻拱手笑道:“龙大人来了啊。”
“我能不来吗?你都要把我架在火上烤了,我还坐得住?”龙玉树冷哼,明显是被气昏头了。
“龙大人,我也是情非得已,我有苦衷啊。”谭宁资邀请人入座,又给两人倒茶。
“苦衷?你能有什么苦衷?一千万的东西,我五百万给你,你净赚五百万,你跟我说你有苦衷?”龙玉树不明白,自己开的价已经很高了,五百万难得还不知足?
当然,他自己拿的更多。
“是啊,谭掌柜,五百万不少啊,你要是觉得不够,我们可以再谈啊,为什么要突然变卦啊?”龙子骞也站出来说道,实在是这件事与他也关系很大。
“哎,龙大人,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吗?不是我想变卦,而是有人非要我变卦。”谭宁资唉声叹气道。
“非要你变卦?谭掌柜,这我就不懂了,在这城里头,谁还能威胁你不成?”龙玉树觉得可笑。
谭宁资代表的是雾隐城的富商,牵涉甚大,一般人谁敢威胁他啊。只要他有危险,苏城这边,雾隐城那边,两边都会有人出面保他,谁敢乱来?
“是运河使。”谭宁资给出答案。
“运河……使?”龙玉树对这个结果表示震惊,难以理解,“运河使为何要威胁你?”
“其实也不是运河使,而是……龙战。”谭宁资道。
“龙战?”龙玉树父子再次吃惊,龙子骞问道:“这事关他什么事?他还能干涉不成?”
“他手里有运河使的令牌,可以调动苏城码头的兵马。他要是不想让我离开苏城,我还能走吗?”谭宁资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他……他怎么会有运河使的令牌?”龙子骞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那条丧家之犬,能与运河使大人勾连上。
“这你就问他了。”谭宁资道。
“他又不在这,我怎么问他。”龙子骞无语,又说道:“就算他又运河使的令牌,难道他还敢随便对你出手不成?”
谭宁资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龙子骞,“他是不能随便对我出手,可他能随便找个由头扣押我的货物啊,那批货我很急,你们应该知道,要不是你们,我早就买到货回去了,哪用得着在这里耗着。
那批货他只要扣押个几天,我们商会就支撑不住了,到时候你们让我怎么办?所以我只能变卦了,只能按照原价去买了。”
这话真心实意,龙玉树也能理解。只是他很气愤,“那我们怎么办?我已经在我父亲面前夸下了海口,现在要是告诉他,办不了的话,我……谭掌柜,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龙子骞也急了,“谭掌柜,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了吗?”
“也不是不能商量。”谭宁资看时机差不多了,可以抛饵了。
一听这话,两人眼睛都是一亮。
龙玉树急忙问道:“还有的商量?”
谭宁资点头,“只不过不是和我商量。”
龙玉树问道:“什么意思?”
谭宁资道:“我已经说了,是龙战不让我走,所以你们应该去找他商量。”
“龙战?”龙子骞有些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