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邵兴磊咬词准确、讲解生动,插入了好几个历史典故。
那几个游客开始时故意提问刁钻的问题或生僻字,邵兴磊都接得住,还深入浅出地、耐心地进行解答。
最后,这几个游客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要加他微信,还要合影留念。
看着事情得到圆满处理,张东峰便在高远的陪同下来到接待室。
孙婉儿简单地讲起了原由。
高远介绍道:“邵兴磊前面的事情,我们不是很清楚。”
“我只知道他是京城师范大学历史专业的高材生。文化功底不错,文笔也好,天一楼的这些讲解词,他也参与编写过。”
“京城师范大学?这么厉害?”张东峰心里明白,按照邵兴磊的年龄,应该是上世纪90年代的大学生。
虽说那个时代的老师不吃香,但考上京城师范大学还是很不容易,现在则更加困难。
如果当初邵兴磊是本科毕业的话,直接可以去大学教书,现在怎么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科员?
高远对于张东峰的疑惑,摇了摇头,表明他根本不清楚状况。
陪同在座的天一楼管委会副主任吴相云回应道:“张部长、孙局,由于工作关系,我与邵兴磊有些接触,知道一些情况。”
“邵兴磊其实是干部子弟。他的父亲以前是江东县财政局副局长。”
“邵兴磊从京城师范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江东县中学教书,但是他父亲觉得当时教师收入低,不想让儿子吃苦,硬是不让他去学校报到。”
“在家休息了近半年,邵兴磊的父亲设法把他弄进了江东县文化局。在当初,在机关里,本科学历的年轻人并不多。”
“高学历加上干部子弟的光环,邵兴磊很快就成了单位里的‘明星’。邵兴磊形象不错,吸引了一大批人要给他介绍对象。”
“据说,邵兴磊曾跟一位副县长的女儿打得火热,又被人发现他跟单位的某个办事员关系密切。”
“消息传开,这位副县长很生气,结果邵兴磊不久就被踢出文化局,‘发配’到文化局所属的事业单位上班。那个女办事员倒是没有嫌弃邵兴磊被下放,不久以后二人便结婚了。”
“邵兴磊在这家单位工作没有多久,随着事业单位改革,这家单位不复存在,他的父亲又到处找关系卖老脸,才让他重回文化局负责会务工作。”
“大概是在基层单位的历练中成熟了不少,邵兴磊已经没了年轻时的锐气,为人低调、话也少。”
“平常没事的时候,邵兴磊除了练字就是看书,后来,就有传言说他被某个县级领导看中,准备安排他当秘书。”
“有一次,市文化广电新闻旅游局要召开电视会议,江东县文化广电新闻局要搞分会场进行聆听。”
“会务负责人邵兴磊为此忙得四脚朝天,但他乐在其中,因为这是一个难得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会议开始后,邵兴磊刚松口气,电视却突发故障,怎么都连接不好信号。当时的局长脸色很难看,邵兴磊现场倒腾了十几分钟才恢复正常。”
“这个事故导致江东县文化广电新闻旅游局被市局点名批评。局长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肯定要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江东县文化广电新闻旅游局办公室主任被通报批评,直接责任人邵兴磊则被直接下放到天一楼管委会,作了一名普通科员。”
为了这点错误,给予警告处分差不多了,居然把人直接下放了,张东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向单位领导了解情况后,张东峰便让人找来邵兴磊,想直接与他进行对话。
此时天一楼管委会的人都回避了,孙婉儿和任辉陪着。孙婉儿是知情者,任辉要负责记录谈话内容。
邵兴磊听说县委组织部长亲自来找自己了解情况,心情非常激动,觉得自己多年反映的问题终于可以得到解决了。
说起那起电视会议事故,邵兴磊至今还有些生气:“我作为会务负责人,当然知道最重要的任务是确保信号畅通,会前要进行反复调试。”
“不过,当时的办公室主任却要我盯着那些‘眼皮子’的活。比如茶杯要摆成一条、椅子和桌子要擦拭干净。”
“办公室主任还戴了白手套到处摸,有点灰就张牙舞爪地批评人,把参加会务的同事折腾得够呛。”
“我虽然是搞会务的,但没有职务,对于办公室主任的苛刻要求只能接受。”
“领导开会,确实需要搞好清洁卫生工作,但如此苛刻,反而把最重要的事情给耽搁了,事后追责却指向了我,我觉得很不公平。”
“后来我进行反思,办公室主任如此对我,应该是有件事情招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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