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天连忙给沈曼青拿了张椅子。沈曼青坐下,道:“司南姑娘呢?”
“还没醒。”白斩天道。
沈曼青看着谢青云。
谢青云夹了几块肉在碗里,然后站起来:“她在哪间房,我去看看她。”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白斩天指了指他身后的厢房。他转身走到厢房门口,推门进去,只见司南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仿佛在沉睡。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沉睡中的司南,静态下的少女,给他一种艺术品般的难以言述的灵韵。
“谢青云,关于司南姑奶奶的事情,我可一个字都没有对道院说。”白斩天跟着他走进来。
“哦?”谢青云道。
白斩天道:“我只说我一开始就被打晕了,但这话连小爽子都不信,道院全是人精,如果你不愿让人知道,最好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谢青云道:“我们又没犯法,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倒是。”白斩天耸了耸肩,“不过,道院便罢了,那乾乙是提刑司的人,他很可能会探究到底。对了,他让我转告你,让你醒来就去见他。”
“帮我看着司南。”
谢青云扒完碗里的饭,把碗筷放在白斩天手里,径自去往道院。
“嘿,这小子把我当奴才了。”
白斩天拿了他的碗筷回到院子,随手放在桌上。
“你不愿意可以拒绝。”萧爽道。
“我怕他拿刀砍我。”白斩天回想瀑布的情景,心有余悸。要不是神都教的狂信徒拼命祷告,那小子连真神都差点斩了。
“我算是明白了。”他重重拍桌。
沈曼青正在小口小口吃饭,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蛇执事为何死追着谢青云不放了。”白斩天冷笑道,“换成我是他,也要先把谢青云弄死,这小子现在就能斩真神,谁知道日后不能斩神都教?”
“什么真神,你在说什么?”萧爽疑惑地看着他。
白斩天淡淡道:“小孩子不要知道那么多,免得睡不着。”
萧爽觉得自己亏大了,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情,可惜什么也没看见。他眼珠子一转,把目标打到沈曼青身上,“师姐,你跟我说说罢。”
沈曼青放下碗筷,淡淡看着他:“我说过不要再叫我师姐。”
白斩天道:“但最惊人的,还要属司南姑奶奶。我跟你们说,我第一次看到她就有一种特别害怕的感觉,我的感觉一向不会骗我。”
萧爽愤愤道:“你什么也不告诉我,聊不下去了。”他愤而摔碗。
白斩天抓着他冷笑:“喂喂,划拳你可输了,负责洗碗,不要找借口开溜。”
“这次离开东离,谁知什么时候再回来,到时候你这房子都易主了,还留着碗筷干什么?”萧爽不爽道。
“你懂个屁,这叫生活仪式感,愿赌服输,快滚去洗碗。”白斩天踢了他一脚,在他发怒扑过来前悠然道,“你洗完了,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现场的情况。”
“此话当真?”萧爽的好奇心已快要把他折磨得发疯,闻言都忘了生气。
白斩天面露不悦:“小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还少了……萧爽勃然大怒,但为了秘密,他生生忍下,一声不吭跑去洗碗。
“我回房打坐了。”沈曼青起身而去。
……
谢青云慢慢踱步来到道院门口,早有个道童在门口候着,他被领着来到一个幽静的院子。
主卧房门开着,乾乙背对着门口坐在矮几前书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道:“进来,不用客气,坐吧。”
谢青云走进去,盘腿坐在乾乙对面的蒲团上。矮几上有个盘子,上面放着他从未见过的珍果。
“这些果子富含灵力,本身就是炼药的药材,你随便吃点吧。”乾乙头也不抬地说,似乎并不在意被谢青云看见他在写什么。
“多谢。”谢青云拿起个果子咬了一口,入口清脆甜爽,口感近似早生的桃子。
“你们是怎么击退神都教的?”乾乙道。
“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谢青云摇头道,“老乾,神都教究竟是什么来头?”
乾乙好笑道:“你这人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是我问你话还是你问我?”
“咱们也算是有过共患难的交情,我才不跟你客气。”谢青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