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当陈刘想告别刀师,进屋歇息之时,刀师却突然出手。一手刀斩向陈刘的脖颈。
这一击并不快,所以陈刘还是险之又险地避过了。
「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你修行有些懈怠,便来帮一帮你。」
刀师指尖在虚空滑动,便有道道刀气向陈刘打去。
陈刘匆忙闪躲,险象环生。
只不过他也意识到,刀师似乎是真的来此指点他的。
虽然不知道是太子爷、墨梅还是离开的婉秋在其中穿针引线,陈刘都没有理由辜负一番好意,拔出雷鸣刀,开始以白刃接空手。
陈刘这一夜注定无眠,李晚却也没有睡。
清潇殿内,来了客人。
「八王叔,您怎么来了?」
原来是八王爷早早地便来到了清潇别院等太子爷回来。
「禁卫如何?」
「尚可,但也需要调一调。」
「嗯。」
两人寒暄了片刻之后,八王爷也说出了此行的来意。
「四哥要派人来了。」
「四王叔看来有些想念侄儿了。」
两人没有把话说透,双方默契地知道此时淮南王派人前来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晚也按下声音,说出了各处暗探得来的情报。
「四哥看来牵扯颇深。」
八王爷饮下一口闲茶之后,感叹道。
作为最为富庶的王爷,淮南王的钱财自然不可能仅仅来自于朝廷对皇室的供养。
江淮自前朝起,便盖过旧时的中原,成为了全天下最为富足之地。
所谓「江淮
熟,天下足」,并非单指农桑之事,也代表着商旅贸易之盛。
而淮南王,便是江淮乃至整个天下最为成功的商人。
富甲天下,富可敌国,对于淮南王来说可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的生意,遍及全天下每一处角落。
李晚也探查到在漳州的许多豪绅的背后,都有淮南王的影子。
「不过四叔实在像是为国敛财。每年户部的税收收入当中,其他部分都是以地方来报,只有王叔是以个人来报。每次缴纳,都不说是足额,甚至是有些超额了。」
淮南王作为皇亲国戚,其实算是部分超出了大梁律法管辖的范围。
皇家经商,也会有各种优惠。
各地官员,自然都是大开方便之门,一路绿灯通行。
征收赋税,自然更多的是意思意思一下。
只有淮南王不一样。
他不仅不依靠皇亲国戚的身份谋求特权,反而是全心全意地按照规章办事,可以说是商界楷模。
李晚也猜不透这位四王叔的心思。
只是过去的历史又让他无法完全对这位王叔放松警惕。
八王爷也说道:
「当年谁也不知道四哥他为何急流勇退,说实在话,陛下其实不一定能稳赢。」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身为太子爷的李晚却并没有感到不满,因为他也同意这种说法。
甚至八王爷说的还十分委婉,其实当年的局势是淮南王更有优势。
若是没有什么意外,这片天下应该是属于淮南王的。
「所以我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却还是不免对四王叔起疑。」
「谁能放心呢?那个位置谁不想要。」
可真相,大概只有当今皇帝陛下与淮南王等少数几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王叔要陪我一起接见四王叔的使节吗?」
「我就不了。牵扯太多,我脑子就不够用了,还是当好我明明白白的消散王爷的好。」
太子爷有些无奈苦笑,最后还是送走了这位他能绝对信任的八王叔。
天穹之上,月明星稀。
王侯将相,孤家寡人。
刀师稍稍活动了筋骨过后,并没有往清潇殿去,而是去了墨黎公主的漱芳阁。
她正站在殿内的池塘边上,无趣地撒着鱼食喂鱼。
「殿下,你再喂可就要撑死了。」
刀师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看着满池子的鱼食,不由得有些讪笑,提醒了一句。
「刀爷爷,你怎么来了?」
「那小子被我揍了一顿。」
「他没……他整日里不着调,就该揍一顿。打的重吗?」
「挺重的。」
「啊……」
墨黎的小心思其实已经露到了脸上。
刀师其实不愿干涉她的意愿,但……
「殿下,他身上牵扯过多,并非……佳偶。」
「刀爷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否认得很坚决,却有些太快,太坚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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