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姜沅怎样呼喊,都不能看到对方的一点反应。
“中了咒。”
幽兰看了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情况。
“我也觉得是这样。就是有点怀疑,这种似乎太过显眼,即使是有人陷害也不该这么简单。”
陈刘当初见到姜二几人的时候,就推测他们是中了某种手段。毕竟他们的反应明显与正常人不一样。
只不过,若是说栽赃嫁祸,感觉又没有什么动机。
一个农户长工,能有什么好陷害的?
谋求被害人的财产?虽然也不是没可能吧,但做的这么显眼,还把官司惹到京兆府,就很不明智了。
“我想你应该是想歪了。其一,如果他们不是你的……故人,依照这几个衙门的尿性,有证词证据,当然是立马结案,过几天就问斩;其二,这并不明显,所有咒术若没有遇到术士或者道士,大多都看不出来。行为怪异并不是证据。”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刘被幽兰一说,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原来幽兰师姐还会咒术?”
“什么还会?我学这个的。”
“可白九说……”
“说什么?”
“没什么。”
他说你是钻研做饭的厨子,以及天天准备饱餐一顿的干饭人。
陈刘讲兄弟情义,绝对不会为了一时痛快而出卖……
“这咒能解。”
“好嘞姐,他说你是饭桶。”
好兄弟,每逢清明我会给你烧纸的。
“小九子,你等着。师姐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
蹲在将臣旁边的白九突然感觉到脖颈一凉。
“是不是窗户没关?”
可他看向四周的时候,却又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风。
“难道中邪了?”
此时,没有理会师弟撞邪的将臣从尸体的咽喉根部,拎出来了半只还没有完全分解的小虫子。
“蛊虫。”
他又剖开了死者的胃部、肠道、肺部、心脏甚至脑子,在血管里面都发现有一些蛊虫尸体的残渣。
“现在看来,那伤口之所以内凹,是因为这人早已经死了。那刀并不是致死的原因。”
……
监牢那里,幽兰也正好收功。
她从三人脑袋里抽离了一抹淡紫色的雾气,随后他们的双眼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在陈刘震惊的眼神当中,幽兰一口把淡紫色雾气吞了下去,还打了一个饱嗝。
“女侠好胃口!”
至于姜二三人恢复神志后的震惊、慌乱以及哭爹喊娘,得知杀头、流放在即的恐惧与喊冤,都是正常反应。
陈刘拦住了想要过去的姜沅,随后对姜二说道:
“你将当时的情形一一道来。”
“青天大老爷,小民冤枉啊……”
“再喊一句,现在就送你见阎王。”
姜二一时噎住,姜家的几人终于冷静了下来,不再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至于姜二随后颤颤巍巍地叙述,还是有一点价值的。
“我看到了老爷和夫人、少爷在聊着什么,随后便争吵了起来,然后我就晕过去了。再然后。就到这里了。大老爷,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陈刘心思一动。
难道真的是肖氏与肖老爷的儿子等不及,杀了他好分财产?
“嗯,我知道了。”
“大老爷,光知道不行啊,您得替我申冤啊。”
申你大爷,要是只有你一个人,直接丢牢里等死。
若不是为了姜沅,他可没心思理回卖女儿喝酒的人渣。
陈刘踢走了姜二,随后塞了几两银子给监牢里的衙役,请他们将姜春与他母亲换到一间干净一些的牢房。
姜沅似乎对她的娘亲与弟弟,还是眷念的。
封建家族,女子和儿子又能有什么力量对抗大家长呢?
陈刘拉着有些不舍的姜沅,离开了监牢。
“幽兰师姐,你知道这咒术大概是什么人能下吗?”
跟上来的幽兰稍稍思考,便回答道:
“可多了。比如东北的萨满、北边蛮子的巫师、南疆的巫蛊、道门、妖族。佛门其实也有,儒家的言出法随理论上也能做到。当然,最强的,还是我术士一脉。”
“……”
真是无时无刻没有消失的鄙视链。
所有鄙视链的位置大概会因为自己的流派有所差别,但恒古不变的就是:粗鄙的武夫。
敢情这咒术,除了武夫都会?
“不过,这东西比较特别,最有可能是来自南疆的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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