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假刚过,德成去上班。一进屋,看着墙角那张往常早就坐着人的办公桌,今天空着。他摇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不知怎么回事?赵经理一连几天都没来了,又没有请假,派人去他家里也没见到人,问邻居都说不知道去哪里了。真是奇了怪了。”林冲拿着茶杯进来倒水,一脸迷惑地跟德成说。
德成放下包,取下墙上挂着的抹布,“说不定他有急事回老家了,来不及请假。”
林冲想了想,“也许是吧。嗨,这老赵也真是的。”他有些生气准备离开。
“哎,冲哥,工人师傅们现在都在吗?”德成叫住他。
“都在呀,什么事?”林冲问道。
“嘿嘿,我这不是结婚了嘛,给师傅们发点喜糖闹热闹热。”德成笑着说。
德成给工人师傅们发完喜糖,回到屋里静静坐在桌前,不想做事。人这一辈子真是奇妙,和你有着这样或那样缘分的人,最终总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林冲是这样的,玉梅是这样的,就连这个该死的章文昭也是一样的。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中注定吧。
忙了一天,德成收拾好东西下班了。他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大街上,融入到下班的人流中。
天阴着,似乎是要下雨,五六点钟的就已经黑沉沉的。德成走在街上,寒风吹着有些冷,他使劲把衣领拽了拽,挡住直往脖子里灌的寒风,低着头快步往家赶。
进了家门,屋里静悄悄的,玉梅还没回家。他放下东西,去厨房看看今天有什么菜。灶台边上的竹篮里有两个萝卜,一棵白菜。德成把白菜拿在手里掂了掂,想了一下,又把白菜放进篮子里,拍拍手出了厨房。
玉梅匆匆赶回家时,德城正闲坐在屋里看书。玉梅把书包挂在墙上问德成;“今晚吃什么?你煮饭了吗?”
“只有两个萝卜,一棵白菜,我不知道做什么?等你回来再说。要不我们今天晚上不做饭,去外面吃。”德成放下书,笑着问玉梅。
玉梅愣了一下,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单位近,下班回家比我早,你不想弄菜,至少该把饭煮上啊。别整天想着去外面吃,咱们那点工资收入,能吃几顿?”
德成沉默了一会儿,闷声说道:“咱们不是还有些存款吗?吃几顿饭又怎么了?”
玉梅一脸认真对德成说:“咱们是有存款,难道就该把它都花出去吗?万一有点什么事,不是还指望它救个急。德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咱们过日子,不能坐吃山空,还得细水长流嘛。”
“行、行、行,都听你的。”德成有些不耐烦,站起来转身出门。
“哎?你去哪里?”玉梅见德成一脸不高兴地出门,急忙追问到。
“你不是叫我去煮饭吗?”德成回头看了玉梅一眼。
“我都回来了,还是我去做饭吧。你歇着,看你的书。”玉梅系上围裙拉住德成。
“哥,今天晚上吃什么?”小封刚下班回家,兴冲冲地问站在门口德成。
“吃你个鬼,喝西北风去。”德成打了一下小封的头。
玉梅拉着一脸懵的小封往厨房去,“别理你哥,他发神经呢,走,帮嫂子做饭去。”
吃饭时,玉梅突然想起一个事,对小封说;“今天徐秀娥跟我说,那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想请你这个星期天去她家吃饭,算是给你赔罪。”
小封端着碗,有些摸不着头脑,“谁?谁是徐秀娥?干嘛要请我吃饭?”
“徐秀娥呀,你不记得了?就是那天我让你帮忙送回家的同事。”
“哦,你说那个醉鬼啊。”
“不许这么说人家,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哪是你说的什么醉鬼。那天她是替我高兴,多喝了一点,平时才不是这样的。你究竟去不去,我好给别人回个话”玉梅打断他的话。
“嗯,我不知道。哥,你说我去不去。”小封有些为难地问德成。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你该不该去。”德成有些不喜玉梅那个说话不着调的同事。
“去吧,人家一个大姑娘请你去吃饭,你总得给点面子。”玉梅劝说道。
“好吧,我去就是了。对了,她爸挺凶的,我去了该不会打我吧?”小封想起他爸钵盂般大的拳头,不由一阵心悸。
“怎么会呢,都说了上次是误会。”玉梅想象着上次徐秀娥她爸举着钵盂大的拳头追着小封跑的画面,忍不住笑了。
吃过晚饭,雨终于下了下来,不大,淅淅沥沥的,带着一丝寒意。德成站在窗前望着屋檐下缓缓滴落的雨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德成,把窗户关了吧,风吹着挺冷的。”玉梅在灯下补着德成的衣服,衣服的手肘部位有些磨破了。
德成关了窗,坐在椅子上,对玉梅说:“这人还真是说不清,你说杨怀义要是没事,你姐姐会不会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