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的,跟着庵里的师傅念了好几遍“心经”,可内心还是无法安宁。她起身走到庵外的府河边上,看着河里的乌篷船发神。
自从上次杨怀义拒绝写悔过书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他的消息了。前几天她去客栈看望杨天赐,杨天赐也是急得不行,天天去找刘文雄,刘文雄倒也不避他。但说起这事来,只推说章科长说了,不签悔过书谁也没有办法。杨天赐想让刘文雄约一下章科长见面,他又说章科长出差了,不在省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杨天赐又气又急,最后病倒在客栈,幸亏身边有魏九照顾。
玉兰在河边待了一会儿,虽然河边阵阵冷风拂面,却还是觉得心浮气躁的,便回庵里跟师傅说了一声,出门去看杨天赐。
刚走到门口,正碰上罗子江来庵里找她问杨怀义的情况。玉兰说自己也不清楚,正要去客栈打听,罗子江听了表示要和她一起去看望杨天赐,两人便一同去了客栈见杨天赐。
两人进门时,杨天赐正斜靠在床上,魏九端着一碗药站在边上劝:“大哥,你还是得喝药啊,不喝药这病怎么好得了。”
玉兰见了,上前接过药碗,在床沿坐下,对杨天赐说:“师叔,你把药喝了吧,怀义的事还得靠你做主。你要是一直这么病着,后面怀义有事怎么办呢?”
一提到杨怀义,杨天赐泪水一下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玉兰啊,都这么多天了,怀义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这心里整天空荡荡地,就像是飘在天上,不踏实啊。”
“伯父,你放宽心,怀义一定能逢凶化吉的,您自己也要保重身体。”一旁站着的罗子江插话到。
“这位是?”杨天赐望着罗子江问玉兰。
“这是怀义的同学罗子江。”
“哦,你就是罗子江,我常听怀义提到你。”
“伯父,好一阵没有怀义的消息,我今天去玉兰那里打听,才知道伯父您住在这里,就顺道过来看望您老人家。”罗子江恭敬地回答道。
既是杨怀义的同学来看自己,杨天赐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罗子江忙让他就靠在床上休息,不必客气。众人又一起劝了一会儿,好歹让杨天赐把药喝了。
大家伙儿正在屋里说着话,揣测杨怀义的事情。门外突然有人叫道:“哪位是杨天赐杨大爷?”
众人看向门外,魏九动作快,蹿出门问道:“是哪个找杨大爷?”
来人问道:“你就是杨天赐杨大爷吗?”
魏九摇摇头说不是,杨大爷生病在屋里休息,来人说有话要亲自转告杨大爷本人,魏九便转身带着来人进了屋。
来人见斜靠在床上的杨天赐,鞠了一个躬说:“杨大爷,我是刘公馆派来传话的,刘老爷请杨大爷马上随我去趟刘公馆,刘老爷有要事跟你讲。”
“好的,麻烦管事稍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跟你去。”杨天赐听到刘公馆有请,心知一定是杨怀义有消息了,心情激动之下,起身动作有点大,险些摔下床来。玉兰忙上前扶着他在床沿坐下,顺势蹲下帮他穿上鞋子,杨天赐坐在床沿边喘息着也没有阻止。
杨天赐穿戴齐整后,对玉兰说:“玉兰啊,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回,说不定是怀义有消息了。”
玉兰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师叔,你这身体?”
“不碍事,我让魏九陪我去。”说罢扶着魏九的肩膀随刘公馆的来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