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蓦的从唐敖怀里挣脱出来,大声吼道:“今天你把话说清楚,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曾说过,她是遭遇了车祸,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在骗我,是不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
女人站在一旁,似乎对这种父女反目的情节饶有兴味,冷笑道:“你说他为什么瞒着你,嘿嘿,自己的父亲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这种事儿说出来让你恨他吗?”
“你闭嘴!”
夏凌冷冷的转头盯着她道:“用不着你来挑拨!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
说三道四?”
“你……”女人顿时气结,夏凌这话其实说的不无道理,夏山虎养了她十几年,怎么着也比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姨要亲些,自己说这些话真是多余了,“哼,我倒要瞧瞧这老虎想怎么推脱!”
“如果真是你杀了小凌的母亲,一定不会承认的这般干脆!”唐敖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随即又道,“我想这位前辈应该不在乎这点时间吧!”
“说,你让他说!”女人冷笑,“你们觉得我在挑拨他们父女关系,那你就让他自己说!”
“小凌,确实是我杀了你母亲……”
夏山虎苦笑:“你要恨我这个当爹的,便随唐敖下山去吧,不要回头!”
“我说您这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的,啰嗦到现在一句实际的都没有!”夏凌居然十分理智道,“我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从您总抚着我妈的相片偷偷流泪我就知道您一定深爱着她,换言之,即便真是您杀了她,这其中也一定有什么隐情!我长大了,不会无端端的去恨什么事儿,那是那些狗血小说里才会有的事儿!”
唐敖心中不由对夏凌暗暗点了个赞。
这丫头,虽然平日里人来疯,但是关键时刻居然很是能抓住重点。
“我……该从哪儿说起呢?”夏山虎看着那个女人,怔怔出神道。
“从哪儿说起?呵呵,要我提醒你吗?”女人冷哼道,“那天的雨下得非常大,道路泥泞不堪,电闪雷鸣,照的你那张残酷的脸十分的刺眼呢!”
“是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夏山虎渐渐的回忆道:“我和小凌的母亲,跟随一众武林强者,参与了围剿‘邪月禅宗’的战役!”
“邪月禅宗?那又是什么?”夏凌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是一群借佛教禅宗之名无恶不作的假和尚!”唐敖解释了一句,然后示意夏凌别打岔。
“开始的时候很顺利……嗯,那时候天还是晴的……”夏山虎缓缓地坐在岩石上,仿佛在呓语一般的道,“我们一行人,总共七十六人,最次都是化气境巅峰的修为,那时节配合十几个修真者的阵法和一些……嗯,按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做buff的东西……我们几乎是势如破竹的冲到了他们的老巢当中……当时敌人死伤无数,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顺利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但是随着天气越加阴沉,我却渐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这过程当中虽然也有几个高手出现,但是那些真正邪月禅宗的高层缺一个都没出现……”
“陷阱……”
唐敖和夏凌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个词,不由面面相觑。
“但是,当时所有人都杀昏了头,即便是偶尔有几个保持理智的,说的话也没人听得进去……这其中,就包括嘉仪在内!”
夏山虎道:“我那时看出不对劲,已然打了退堂鼓,想要带着嘉仪先离开那是非之地。但是嘉仪何等善良……她怕那些武林同道们遭遇不测,便执意跟随,即便是发生不测,在她的劝说之下,合众人之力也能轻而易举的离开那里……”
“然而,当我们追随先一批的人冲进去后,却进入了一片血池当中,所有先进入那山洞的人,无论修为如何,全部都浸泡在血水当中,无一幸免……”
“我和嘉仪大吃一惊,慌忙想要后退,但是所有的后路都在我们进入山洞当中的一刻彻底封死,我能感觉到,那是某种邪术阵法,故意将我们引进来的……起初时,那血池当中的红色血水仅仅是到众人的脚腕,但是所有人都像是在梦中一样,紧闭双目完全无法动弹……”
“那你们呢?”夏凌紧张的问道。
“我和你妈……”夏山虎不由苦笑,“我们两人全程清醒,丝毫没有为那血池所影响……但是现在想来,我却宁愿变成那副样子!”
唐敖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由皱眉道:“难道……有人故意留着你们两人,是要……”
“没错!”夏山虎恨声道,“那人是血池的主人,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的手段却是诡异非常,而且心思之诡谲狠毒真是让人想起来都心寒……”
“……他难道拿这一群人的性命,威胁你啥掉小凌的母亲吗?”唐敖忽然叹息道,“这手段……确实下作了些!”
“你居然猜到了?”夏山虎愣了愣,旋即苦笑,“其实我那时就该想到,即便我真的一剑杀了嘉仪,他也不会放过那些人……所谓当局者迷,大抵如此!”
“哼,当局者迷,我看是你愚蠢!”女人在一旁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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