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立刻道:“这是个紧要的事情,你爷爷呢?”
徐景昌道:“那自然是第一位的,这是太祖皇帝钦定的。”
徐景昌笑呵呵道:“这也好些年了,咱们修书,修史,重新阐释道统。陆续已经出了相当成果。我打算陆续刊发,除旧布新,破而后立,后面的事情多了去了。姑姑,你看往后用不用给你送一份?”
“好啊!”徐皇后连连点头,笑道:“陛下那边事情忙,他也坐不住,有什么东西,你给我瞧瞧,回头我跟他念叨,可不能短了你的功劳。”
徐景昌笑道:“功不功劳的无所谓,我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一心报国,替您和陛下解忧,这是我理所当然的事情。”
徐皇后颇为满意,“这话说得好,到底是自家人……当初我就说过,不该罢免了你的通政使,要是让你一直掌权,可比现在强多了。”
徐景昌笑道:“姑姑用不着在意,咱们看到了问题,再想办法解决问题,只要有小侄在,一切都没事。”
徐皇后大喜,想要留徐景昌吃饭,徐景昌推说手边事务繁忙,急匆匆告辞了。
瞧着他走了,徐皇后才感叹道:“瞧见没有?这才是大明的贤臣啊!以后你当了皇帝,也要依仗你表叔才行。”
朱瞻基点了点头,可又反问道:“皇祖母,你知道朝廷打算怎么用江西的土地不?”
“怎么用?你表叔不是说了,有不少用处,他……”
徐皇后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好啊,他把关键的地方避过去了。”
朱瞻基忍不住长叹一声,“皇祖母,我爹可是白挨打了。”
徐皇后顿时愕然,儿媳妇把孙儿派过来,跟自己念叨这事,必是有所希望的,自己居然给忘了!
“你表叔肯定不是有意的,我猜他是一时忘了,你去他的府上,瞧瞧去吧,就说我让你问的。”
朱瞻基点了点头,可又摇了摇头,“我看啊,表叔八成也不会说的……他算是贤臣,但绝对是不好对付的贤臣。”
说着,朱瞻基唉声叹气,去找徐景昌。
运气不错,等他到来的时候,徐景昌正好去见姚广孝了。
完美错过!
徐景昌在京城勉力维持,江西那边,可不敢怠慢,胡俨到了之后,立刻追查。
锦衣卫,监察御史,按察使司,地方衙门……能动用的力量全都动员起来,彻底清查。
这一查可不打紧,很快就得出了结果,他们是许家的家丁。
陈瑛拿下了许家,尚有人不甘心,跑去找太子殿下闹事,要求释放许家人。有人藏身百姓之中,投掷石头,打伤太子殿下。
面对这个结果,胡俨也是一声长叹,颇感无奈。
有些人找死,属实是没有办法了。
胡俨立刻下令,将这几个参与攻击太子殿下的,一律斩首,就地正法。
一共五个人,悉数被砍头。
可当晚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挂在城墙上的五颗脑袋,竟然离奇消失了。
随后胡俨就得到了消息,有人悬赏千金,只为了这五人的脑袋,说他们是为主殉义的忠贞之士,不该身首分离,因此才把头领拿走,和尸体缝在一起,留个全尸。
听说这个消息,胡俨简直气得笑了。
真是颇为离谱!
许家这种人,居然还有替他们说话的?
当真是有意思。
“查,一查到底,谁悬赏的,一定给我抓出来。”
就在胡俨下令的时候,朱高炽也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乡下返回。
“胡学士,我走了一圈,看了二十几个村子,当真是开了眼界,获益匪浅啊!”
胡俨看了看朱高炽额头上的伤,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确实没什么大事。
朱高炽心思不在这里,而是说道:“有人说,朝廷不许大户贩卖粮食,其实是要收七成的田租。”
胡俨大惊,“殿下,老百姓会信这个?”
朱高炽眉头立起,“怎么不信?朝廷的官吏,几时去过村子?又几时和百姓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