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着墙看不见,但是也能听得出来,是名家唱的,就是好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王殿下,还有皇孙,他们都跑到大牢,陪着一群犯官过年,大家伙的面子怎么这么大?
众人的目光渐渐放在了徐景昌身上,很明显,他才是罪魁祸首。
只不过谁都知道汉王有夺嫡之志,他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徐景昌不是倾向于朱高炽吗?
关系怎么越来越复杂?
就连蹇义、夏原吉这种,消息灵通的,此时也是面面相觑,不符合常理啊?
还真就说对了,这事的确不符合常理,但确实发生了,能把朱高煦和朱瞻基都弄过来的原因,正是他们出售青铜器,发了大财!
别的不说,一两一个的金豆子,朱瞻基已经收了一千多个。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批分红,后面还有更多!
此时朱大胖子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媳妇张氏想要一点钱,都管朱瞻基要。
没法子,犬父无能,竟然让六岁孩子,自食其力,也不知道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朱瞻基还算讲义气,这钱是表叔帮忙弄的,他又给自己这么多玩的,如今被关在了天牢,咱不能没有表示。
小家伙雇佣了一个戏班子,在大牢外面演出,给表叔恭贺新年。
至于朱高煦,他赚了多少,自不必说。
而且这一次造假的经历,让朱高煦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看待世界的方式都不一样了。
对了,通政司的那一片墙角,埋藏青铜器的,由于尿的人太多了,竟然有了些厕所的模样。
朱高煦在挖出假的铜器之时,竟然发现上面覆盖的一层土,颇有些像制作火药的硝土。他一个领兵冲锋的,对武器很是敏感。
请工匠过来检查,还真是正儿八经的硝土。
这一下子可把朱高煦震撼坏了。
卖青铜器到底是个小生意,可要是掌握了硝土,能大批制造火药,这可是一笔惊天动地的财源。
而且常来撒尿的地方,竟然有了硝土,这也太神奇了吧?
还会不会有别的?
比如尿那么黄,万一里面有黄金怎么办?
朱高煦跟那几个造假的贩子,成天闲聊,收获颇丰。
他越发觉得过去简直是浪费生命。
跟老大较劲儿干什么?
还有这么多的钱等着我去挣,有限的生命,不能浪费在区区夺嫡小事上。
回头必须跟徐景昌好好聊聊,看看他还有什么好点子没有?
为了表示感谢,朱高煦跑到天牢外面放烟火,替徐景昌庆贺新春。
一声声巨响,一团团烟花绽放。
朝臣们此刻喝着酒,仰望着天空,听着乐曲,好几个感情丰富的,竟然红了眼睛。
“这个年不一般,真不一般!”
“徐通政,承你的情了,我敬你一杯!”
蹇义带头举起了酒杯,夏原吉也立刻赶上。
“没错,咱们这也算是同甘共苦,往后可要互相体谅,彼此扶持。”
刘儁却道:“以后的事情别说,就说现在,咱们一醉方休!”
……
“这个老二怎么回事?还有老大,朕的孙子呢?他们都跑哪去了”朱棣气哼哼询问两个儿子。
朱大胖子忙道:“父皇,已经派人去催了,马上就过来,不会耽误的。”
朱棣怒火不息,这时候朱老三瞧了瞧,压低声音道:“父皇,孩儿听说,二哥和大侄子,他们去了天牢。”
“去了天牢?”朱棣勃然大怒,“大过年的,他们不在朕的膝下承欢,跑去天牢干什么?不怕沾一身晦气,简直岂有此理!”
朱棣盯着朱高炽,“老大,你说怎么回事?”
朱高炽嘴角咧了一下,突然跪倒,“父皇,六部九卿,朝廷重臣,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了,如今又是除夕之夜,哪怕他们做错了,也该把话说明白了。更何况表弟还在里面,儿臣斗胆恳请父皇恩准,让孩儿也去瞧瞧!”
说着,朱大胖子重重跪在了地上。
不待朱棣发话,徐皇后从外面进来,“我已经准备辇车,陛下,这次的事情,属实荒唐!”
面对此情此景,朱棣愕然片刻,只能无奈道:“好吧,朕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