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摇头道:“不会吧,整个应天城,都是工部督造的,最好的料都用在宫里周围了。”
徐景昌眉头微皱,“老吴,咱们俩去旁边的酒楼,找个座位,跟我盯着街上。”
吴山一听,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大人,你这都到了秦淮河畔了,你不去里面,在这找个茶楼,你,你什么意思?莫不是害怕家里头长辈打屁股?”
“你放屁,现在徐家谁敢管我?”徐景昌不耐烦道:“让你去做,你就去做,别给我废话。”
随后徐景昌就带着吴山,靠在街边,找了个三层的茶楼,还挑了个靠近窗户的座位,俩人要了一壶雀舌。
“客官,这茶可好了,是黄花大闺女早起采的,每一片都在舌下含过,所以才叫雀舌,一两银子一两茶,分毫不差。”
吴山要哭了,我不想喝什么黄花大闺女含过的,我就想去见见大闺女本人……
徐景昌不管他,而是从窗户缝儿,死死盯着路上。
“你瞧,那是不是兵部的马车?”
吴山探身,瞧了一眼,点头道:“是兵部的,别的衙门也没有那么神骏的马。还是他们胆子大,敢直接用兵部的车,下官该跟他们学学啊。”
徐景昌给他一个大白眼,继续往下看,没有半个时辰,陆续过去的马车,轿子,足足有二三十,从里面出来的,虽然没人穿官服,但也一身官气。
身边的随从,也都是趾高气扬,拿鼻孔看人。
吴山探身,一一指认,他在京多年,基本上都能认得出来。
“户部、刑部、礼部、督察院、工部、翰林院、国子监!”
徐景昌气得一拍桌子,“上朝都没有这么齐整,我说通往秦淮的路怎么比天街还好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吴山还傻傻道:“大人,下官怎么听不明白?”
“你猪头啊,朝会才三天一次,这条路人家可是天天过来,万一颠簸了,把大人们摔了,那可就罪莫大焉了。”
吴山瞠目结舌,还有这么一说?
“下官怎么不知道?”
徐景昌看了看他,“你是进士出身吗?”
“不是。”
“你家里有钱吗?”
“没有。”
“你手上有权吗?”
“大人来之前,通政司可没有这么威风,下官又是区区参议,算不得什么。”
“这就对了,人家不带着你玩呗!”徐景昌哼道。
吴山这才恍然大悟,切齿道:“都是一帮势利眼,不过追随了大人,往后也就有的玩了。咱们现在赶快过去吧,不然这么多官吏过来,把好的都抢走了。”
徐景昌斜着眼睛,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哼道:“你忘了我的座右铭吗?”
吴山下意识道:“穷则怀恨在心,达则反攻倒算。大人,您打算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们敢告我的状,我就敢掀了他们的安乐窝!”
徐景昌咬了咬牙,他现在可没了听曲的心,赶快奔回府邸,把徐义叫过来,嘱咐他几句,让他去调查。
又是一天时间过去,徐景昌手里多了两截条石。
“公子,你真猜对了,秦淮路上的石头更好。”
徐景昌点了点头,“行了,你把这两块石头包好了,回头我放在通政司的奏疏下面,给陛下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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