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点了点头,“对了,我记得你自称是左参议,那左右通政呢?他们都哪去了?不会有事情,不来见我吧?”
吴山忙道:“误会了,他们不是不来见您,而是早早都回乡了。”
“回乡?什么意思?”
“就是靖难之后,各部官吏,逃跑了许多人,有的是不愿给陛下为官,有的则是害怕被当成建文余党,就都跑了。”
徐景昌一怔,诧异道:“还有人不愿意当官?这样的人多吗?”
“多,有名有姓的,就有一百多人。”吴山如实回答道。
徐景昌倒是来了兴趣,“那你怎么没跑?”
“下官并非科甲正途出身,全仰赖太祖皇帝提携,才能在朝中为官。我家中也算不得富裕,一家好几口人,全都靠着这点俸禄度日,我哪敢辞官?更何况当今天子,英明神武,以一隅之地,夺得天下,必是个有作为的天子,能侍奉明君圣主,也是下官的福气。”
徐景昌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很好了,等哪天我辞官了,这个通政使就归你了。”
吴山大惊失色,“下官惶恐,莫不是下官哪里说错了?”
“你没错,主要是我没什么兴趣,家里头还有爵位要继承呢!”徐景昌笑道:“你可要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通政使来努力才行啊!”
不经意间,就给吴山画了一张大饼。
吴山忍不住咬牙,自己混了大半辈子,才是个区区左参议,人家直接就是通政使,更可气的是他连通政使都看不上,还想着回家承袭爵位。
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捏?
不过不管怎么说,徐景昌愿意给他机会,吴山也愿意拼一把。
“其实吧,咱们通政司能操作的事情挺多的,譬如同样一件事情,两个衙门发生了争吵,谁能把奏疏先递进去,让陛下先看到,就能抢占先机,所谓先入为主,后入为客,就是这个道理。”吴山低声道。
徐景昌默默思忖,有了点兴趣,道:“确实如此,那还有什么小技巧没有?”
吴山又道:“咱们平日的职责就是区分政务的大小,分别交给各部,或者递给宫里。这里面就很有回旋的余地,是小题大做,还是大事化小,全看您的心意了。”
徐景昌又点了点头,看起来古往今来的路数都差不多,就看你的技巧如何了。
徐景昌寻思了一阵,笑呵呵道:“吴山,我这个人少年意气,报仇不隔夜。我相信穷则怀恨在心,达则反攻倒算。那个淇国公丘福,他当着一群人说我是小儿辈,看不起我们徐家,你有办法,给他点颜色瞧瞧不?”
<bC/> 吴山绷着脸,心说这是什么座右铭啊?
不过他也看不惯那些靖难新贵,横行霸道,以往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是这样的,近日来,不断有百姓陈情,说是有兵马抢夺民女,掠入军营,致使骨肉离散,夫妻分别,民怨极大。为民请命,也是咱们通政司的职责,要是您能仗义执言,解救无辜百姓,必定能得到万民感激。”
徐景昌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挑两份奏疏,塞进递给宫里的题本之中,就当是咱们一时疏忽,别主动得罪人,毕竟牵连到整个靖难诸将,先投石问路。”
吴山连连答应,“通政使英明。”
转过天,奏疏就被递了进去。
正在徐景昌等待结果的时候,丘福也带着一份口供,去见朱棣。
“启奏陛下,盛庸怀恨在心,图谋不轨,臣这里已经拿到了口供,请陛下御览。”
朱棣低着头,一边看着,一边随口道:“俺听说盛庸抓了一个咱们的百户,让他把抢来的妇人放回去,可有此事?”
丘福顿时摇头,“陛下,这是有人污蔑将士,咱们军纪严明,断然不会有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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