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见面,朱棣把事情一说,徐皇后就皱眉头了,“陛下,朵颜三卫牵连甚大,你怎么能轻易交给景昌,万一孩子处理不好,岂不是后患无穷?”
朱棣无奈苦笑,“俺也是无人可用啊,你说大宁都司是父皇费尽心力建起来的,不能丢了。可过去四年,朵颜三卫的骑兵,跟着俺出生入死,冲锋陷阵,也立下了大功。军中将领,不论是丘福、还是朱能,他们都没法下手。至于那些文臣,一肚子孔孟道理,又没几个忠心的,这种事情,他们办不来。”
听丈夫这么一说,徐皇后也无奈了,“陛下,你这么说,我也就不驳你了,但是我这个侄子可是徐家的希望,你可要好好照顾着,他有什么闪失,我可不答应!本来我让他当个左都督,你非要听姚少师的,让他去当什么通政使,才区区三品,官也太小了。”
朱棣简直哭笑不得,左都督论品级是不低,可论起实权,哪里能比得上通政使啊!
皇后不可能不懂,纯粹是为了她的侄子要好处。
“行,你放心吧,你的侄子,也是俺的,再说了,俺还欠着他爹的,怎么能待他不好?就算这小子吧天捅个窟窿,俺也给他扛着!”
听到了这话,徐皇后才算稍微满意。
徐景昌接下朵颜三卫的事情,已经到了第三天,朱棣正打算询问一下,情况如何,就发现郑和慌里慌张来了。
“陛下,大事不好了,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哪里?是谁?”朱棣惊问,难不成是建文余党作乱?
郑和气喘吁吁道:“是朵颜三卫,其中朵颜卫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儿,哈儿歹,还有福余卫的安出和土布申,泰宁卫的忽剌班胡,全都打起来了,三卫各自调动兵马,就在京外大营,彼此厮杀。丘福和朱能已经领兵过去了,严防死守,避免波及京城,还望陛下赶快降旨,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朱棣听到了这里,终于坐不住了,赶快穿戴整齐,披上了铠甲。
“汉王呢?让他也过来。”
郑和苦着脸道:“陛下,您忘了,前几天您和皇后可是狠狠责罚了汉王,他现在正在家里养伤呢!”
朱棣眉头动了动,哼道:“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苦都承受不了?你告诉他,让他立刻滚过来,随着朕去平叛。”
郑和无奈,只能答应,片刻之后,朱高煦终于来了,他也披挂着铠甲,骑着马,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屁股并没有挨着马鞍,而是靠着双腿的力量,微微悬空,避免碰撞。
幸亏朱高煦本事过硬,都这样了,还能稳稳骑在马背上。
朱棣看在眼里,深吸口气,“走吧,跟俺一起去。”
他们带着兵马,到了城外,汇合丘福和朱能,直接来到了军营。
而此时徐景昌也晃悠悠赶来了,随同他过来的,还有吏部尚书蹇义,户部尚书夏原吉,另外还有几位红袍高官。
此刻带头打架的朵颜三卫首领,也都过来了。
这几位全都是随着朱棣靖难的老人,和丘福他们十分熟悉,此刻满身杀气,安出脸上还有伤,哈儿歹的肩头插着一支箭。
朱棣看在眼里,怒火中烧,“怎么回事?你们竟然敢在京城之外,大打出手,想要气死朕不成?”
此刻脱鲁忽察儿向前一步,躬身施礼,“回陛下的话,这事情要问徐通政,他非要说三卫轮番掌权,老臣在元朝的时候,就是元帅,凭什么跟他们一样?”
安出听到这话,气得暴跳如雷,“老贼,你别扯那么远,靖难一役,我们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凭什么不能掌权?”
忽剌胡班也是咬牙切齿,怒目而视,三卫首领,剑拔弩张,眼瞧着又要打起来。
唯独徐景昌,把手背着,一脸无辜,我就是吃瓜的,不干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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