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税不交这样的罪责咱这小百姓担当不起啊!”宁大中苦着个脸,可怜巴巴的说道。
“那姑父的意思.....”余风心里有点好笑,这就是典型的小市民心态,既想享受好处,又不想出头出力,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情。
“你看,你也是读书人,知县大人也是读书人,要不你拜见一下知县大人,抽个空,给知县大人说说这个事情,没准知县大人就听了你的话呢?”
“说什么疯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宁赵氏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宁大中的话语:“别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唯恐避之不及,你倒好,撺掇自家人出头,不就是那二两银子,给了他们难道咱家就揭不开锅了是不是!”
宁大中听到自己老妻数落,面上也是讪讪的,见到余风脸色,却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余风本来就没觉得这事情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是给这黄德谷添堵,这抗税和说情,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不想交钱而已,应承下这事情,倒是可以卖自己人一个人情,也无不可。而且他估计,等到他回到客栈,他给这黄德谷添的堵和这个比起来,这个简直就不值得一提了。
“雪娘他家里的,你别听这老东西的撺掇,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好生读书才是正理,不要掺和进这些腌臜事情来!”宁赵氏维护娘家侄女婿的态度倒是很坚定,根本就不想余风沾手。
“无妨的,我相公倒是认识几个人,没准这事情他还真说得上话!”雪娘端着一碟子小炒进了屋子,笑吟吟的说道:“相公,你说是不是啊!”
这是雪娘在自己姑妈面前显摆了,别说余风本来就打算应承这事情,就算他不打算理会,在自己老婆的挤兑下,也不得不开口答应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得余风将此事答应下来,那宁大中喜笑颜开,“来,来,来,姑父陪你吃几杯,这可是咱们安丘出名的素酒!”
从宁大中家出来,余风就时不时的瞟雪娘一眼,雪娘被他看得有点羞恼了,趁着没人看见,恨恨的拧了他一把:“又作怪不是,我知道你反正是要找那知县晦气的,咱家铺子的事情,嫣然都说与我听了,这顺水人情,做做又不会死!就算免不了所有的商户的税款,免了咱姑父的,那总不是问题吧!”
“左右不过二三两银子,你悄悄的给你姑妈就是,干嘛要这么麻烦!”余风调侃道。
“那不成!”雪娘歪着头,很是认真的说道:“要是我悄悄给姑妈银子,姑妈脸面上不好看,还以为我们接济她家呢,要是姑妈不给姑父说这银子的来路,姑父没准还以为是姑妈平时攒下的私房,没的带来些烦恼!”
她看了看余风:“要是你去做,这又不同了,做成了,姑妈脸面有光彩,也显得她娘家还有能人不是,不仅是姑父,这些受益的商户,因为姑妈的娘家人,肯定连带姑父都要高看一眼,这比咱们直接给银子给他们,要强多了。”
“敢情,你卖你姑妈的人情,就要拿我当苦力使唤不成?”余风故意装做一脸愁容,“我本来都不想去拜会那知县的,现在,不去都不成了,唉!人家也不知道给不给面子?”
“这事情很难办?”雪娘见他装腔作势,有些担忧的说道:“要是相公难做,我...我回去给姑妈说,不办就是了!”
见到雪娘一副犹犹豫豫患得患失的小女儿样子,余风哈哈一乐,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就是再如何难做,我家雪娘大人开口了,我也要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雪娘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这总不会比上天摘月还难吧!?”
雪娘心里甜丝丝的,品味着余风话中的意思,突然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丈夫,一直都在逗着自己玩,她不禁跺了跺脚,瑶鼻一皱,顿时大发雌威,一双纤纤小手如灵蛇一般朝着余风腰间的软肉拧去:“相公你越来越坏了,一点不像要当将军的人......”
回到客栈,余风夫妇就看到了正在院子中等候的方离,雪娘知道这是余风的属下,等待余风,肯定是有正事,微微向那方离点点头,便躲进屋子里去了。
“你随我来!”余风目送雪娘进了房间,迈开脚步朝着正堂走去,方离赶紧跟在后面。
“挂彩了?事情出了纰漏?”这样的天气,都是短衫,方离的包扎的伤口任何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回大人,事情办好了,一点差错都没有。按照大人给的消息,弟兄们在八里村逮到了那帮兔崽子,几个家伙还想动手,被弟兄们宰了几个!”
“咱们的弟兄呢,有折损没有?”余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