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发生的对簿公堂的把戏,余风虽然重视,却也没有到让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来陪石怀仁来玩的地步。他不过是派了龙薪酬对付衙役的传唤而已,他甚至很有兴趣,想知道安丘的这位知县老爷,对于这个案子怎么判。
不过此刻,他却没有半点理会这个事情的心情了,在他的面前,方离正在一五一十的将安丘为什么打不开局面的原因,给他坐着汇报。
“大人,属下无能,不过,咱们巡检司是查缉的私盐,对方的盐货都是有着货真价实的盐引的,弟兄们办事情难免束手束脚!”
“我不是来追究你这事情的!”方离摆摆手:“这盐引从那里开来的,每月有多少,走的那条道,这些都清楚了吧!”
“这些属下都是查得一清二楚的,就连他们大宗的盐货销往哪里,属下都是清楚的!”方离本来心下忐忑,见到余风这么一问,急忙回答道:“那高升盐栈的管事,仓库,都是一清二楚!”
“背景呢?”余风说道,这些东西,他都从盐丁的回报中得知,此时不过是验证一下,要是这些东西,这方离都是没有搞清楚,那这地方的盐丁,就做的实在是太失职了。
“那高升是本地安丘的生员,经营这产业的是他的一个族人,平时帮他打理着这盐栈,三年前,高升还是一个靠着县学的禀米过活的家境,不知怎么就盘下了如今这铺子,做起了盐货买卖来,此人在本地乡绅中,颇有几分威望,县里的那些老爷也都给面子,这买卖到也就维持了下来!”
“哼!”余风不屑的哼了一声,什么威望,庇护,那都是假的,应该说明的暗的都有些手段才行,这些盐货运到这里来,要是没有短手段,靠着威望就能吓住那些想伸手的盐枭吗?
“说说你和他接触的事情吧,你到这里这么久,既然找到了事情的源头,肯定和对方谈过,对方怎么说!”
“属下根本没有见到他!”方离惭愧了一下:“他那盐栈的管事倒是不咸不淡的接待了属下,态度确实敷衍得很,说他家经营的都是有凭有据的官盐,以前有没有咱巡检司的盐丁,他家的买卖不都是一直做得很好,如今巡检司的盐丁过来了,就应该好好查缉私盐,保护他们这些官商才是,言语间似乎将咱们关心他的生意,当做是打秋风的了!”
“你给我下个帖子过去,就说本巡检设宴请这高升高老爷,我到看看,我在他们眼里,是不是一个打秋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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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秋风的?”刘班头嘴里好像可以塞得进去一个鸡蛋,半晌都合不拢。
“县尊,清军道家的公子,到咱们县衙来打秋风来了?不能吧!”
“唉,要是普通的打秋风的就好了,就是本官的那些同乡同年打秋风到老爷面前,本官也不至于这么头疼,些许银两,省省从俸禄里叶就抠了出来了,但是,这位的秋风,打得理直气壮不说,胃口还其大无比,没有个几百两银子,你根本就打发不走,你说要是为了这点钱,恶了上官,划算不划算,给吧,这钱给的又是在是恶心无比!”黄德谷去年就在任上接待过这石公子,自然知道对方的德行。
“那县尊现在不就有一个现成的顶缸的吗?既然他们告这四海商行,四海商行总得破破财吧,老爷大笔一挥,这石公子得了实惠,总不至于还厚着脸皮找太爷开口吧!”
“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事情,你久在市井间行走,这些商户的底细你想必都是清楚,能做这盐货买卖的,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听说你日前和那四海商行的东家照了面。本官就问你一句,那四海商行的东家,是官是民?”
以刘班头十几年做老了差役的眼光,自然一眼可以分得出当官的和百姓,哪怕你做官的换上便服都没用,那些言语做派习惯,在这些老公人的面前,怎么也藏不住的,黄德谷倒是很相信自己手下的眼光。
刘班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坦然相告的好,他要是想继续在这班头的位置上有滋有味的干下去的话,眼前这位县尊老爷的大腿还是要牢牢的抱紧的得好。
“是官,那做派,百姓们模仿不来!”他点点头说道,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恐怕就是县尊您也没对方的派头大!”
“行,我知道了,如果四海商行的人来了,给我领进来,要是那石公子求见,就说我头疼,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