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加起来约合白银八千多两,还有一些连封口都没有拆下来的布匹绸缎,还有成箱子的瓷器古玩,就那么样的堆放在边上。库房里面金银都是藏在卧房下面的地窖中。尽管余风手下这些人并不是积年的朝奉。估计价钱这种事情十分的外行,可是依旧是判断出来庄子里面的货物加上金银估计得有一万三千两上下。
士兵们眼里都是灼热的目光,这些财物,是从贼人的巢穴里搜出来的,按照守备大人的口碑,势必有一部分要赏赐给他们,即便是这其中的一小部分,赏赐下来,分在每个人的头上,怕是都是几个月的饷钱了。
“大人,发财了!”记录这些财物的,是余风身边的慕海涛,饶是他平日里显得有些从容,此刻也不禁喜形于色,兴奋得再那里直搓手:“要不要马上安排人,把这些财物运回去?”
余风本来一直在老神自在的在那里想着什么,听到慕海涛的问话,抬头看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想不到这些贼人竟然搜刮了这么多的民财,我们是朝廷官兵,当然不能贪墨,通知地方吧,让地方的官员决定这些银子和货物怎么处置!”
听到余风如此正气凛然的话,慕海涛立刻就是一愣,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还伤了不少兵卒,大人就这么高风亮节,一文不取?不过,看到余风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余风说的是“银子和货物!”的处置,而自己说的是“财物”,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是很大,那些缴获的贼人的兵刃马匹不算,这金子似乎也和银子和货物没多大的关系。
想明白了这一节,他立刻用四周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大人放心,卑职立刻派人通知地方官员,不过大人,士卒们辛苦厮杀,也需要犒劳啊!”
接着又小声的请示道:“要不然,留下一半的银子和货物,其他的再交给地方官员!”
余风微微点点头,像是听见,又像是没有听见,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几个有职司的将官说道:“今日所有士卒每人二两银子的犒赏,受伤的加倍,若是阵亡的,抚恤一概从优,等下你们去告知所有的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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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县县衙是一个破旧的衙门,虽然在掖县县城的中心,但是论起气派来,甚至还比不得旁边街面上的一些大铺子。
有道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员,官员们总是不会在某一个任上呆一辈子,所以官衙能住就行,从来没有人来修缮。再者你要是把衙门修的崭新,太过耀眼。岂不是显得你有许多的多余银两?这可是对官声有损啊!当然了大家谁也不会少拿银子。
和现代的八小时办公大为不同,古时候的这种府县审案的衙门,都是在上午有老爷出来才审案。过了午饭的时候就没有人理会公事了,若是寻常的百姓吵闹,则就要小心被衙役们的棍子打出去,那时候可没有人民公仆一说。
刚过晌午没有多久,这朝着县衙的方向,就走过来了一群人,看这群人的服色,几个站在衙门口的衙役,心里不禁就打了一个突,掖县穿着这种紧身黑衫,然后外面罩着一件袍子的人,只有那周家员外的家丁,当然,这是对外人的说法,本地人谁不知道,这周家员外就是本地的盐贩头目,他手下的家丁,自然是那些穷凶恶极的盐贩了。
不过这些盐贩虽然凶恶霸道,但是一般对衙门的公人们,还是算客气,没有必要的话,甚至还能见面了唱个诺,笑嘻嘻的打个招呼,场面上一直都过得去,怎么今天这么气势汹汹的纠众到县衙来?莫非是要闹事?
不对?这一行人里面怎么还有几个穿着军兵服色的,衙役正纳闷间,只见为首的一个军兵,走了过来:“灵山守备麾下百户孙大海,求见县令大人!”
“不知道大人您找我们老爷有什么事情吗?小的也好进去禀报。”
“我家守备大人演练经过贵境,义民举报有大批贼人聚集作乱,我家大人特派我等向县令大人询问查实一下!”
两名衙役一个人朝着里面跑了进去,剩下笑着点头说道:
“还请大人少待片刻。”
就是连个坐的地方也是不给,那衙役直接就是那么笑吟吟让他们等候着。明朝开国时候文武地位还是平等到了嘉靖年间的时候已经是太监第一文官第二,武官不知道那里去了。现在的情况就更不堪了,掖县县令可是牧民一方的文官,自然是不会瞧得起。即便是衙役虽然是表面客气,可是心里面也是怠慢的很。还以为是这些盐枭前来闹事,既然不是闹事,那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