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吃罪的!”那刘船主却是不以为然:“龙头都不忌讳这些,再说了,咱们兄弟中,娶个扶桑婆娘的还少吗?就算家中有母老虎的,放个外宅在扶桑,还不是多的很,还是刚才这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龙头是英雄,咱们也不能给龙头丢脸不是!
余风哭笑不得,敢情你们是扬威于国门之外去了!不过,似乎这等事情,在郑芝龙手下,真算不得了什么,虽然这刘船主口中将“倭国”这词换成中性味道十足的“扶桑”,但是,言语中,却是没有什么敬意的。
“不过我可不敢,家中那位可是母老虎!”余风哈哈一乐。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几百人,说杀就像杀鸡一样的杀了,要是普通海商,我至于这么巴巴的冒着海风在这里陪你吗?这海面上又个屁的风景可看,老子搂个小娘在舱里睡觉不好!这船主腹诽着,脸上却是陪着笑容,好像余风的话多么可笑似的。
适才余风叫人请来过来,说是有事情询问,他可是一点都没耽搁的就赶了过来。自己船上的这位,笑起来是财神爷,翻起脸来可是一尊杀神,要是因为自己的怠慢引起对方的不满,那就不好了。他还以为余风会问他一些海贸方面的东西,没想到竟是这些闲话,倒也是让他心里放松了不少。
他不知道,要是问海贸之事,余风自然不会去找他,他手里有现成的许昌许管事可以用,何必问他这个外人,这许昌也在船上,此行正是要用得上他的时候,余风怎么会不带上他。许昌家眷尽在余风手中,自然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余风问一句,他恨不得说十句才好,几天下来,余风对于这海贸之事,倒也不算是先前那么生疏了。
“大约还要几日才可到那琉球?”余风的这次航线的安排是先到琉球补给,然后到九州岛的平户町,按照许昌的说法,大明的货船到了平户町这样的繁荣处所,自然会有当地的明人商户过来收购货物,若是货物不愿卖给这些流落在倭国的明人商户,自己去找倭国的商人也行,甚至直接找到倭国的官商都可以,当然,这官商,在倭国叫什么奉行的,据说还是不小的官职。
“还有一日就可到那琉球了,大人若是觉得倦了,就是歇上几日也是无妨的!”那刘船主答道。反正这船算是余风租用的,那租金即便是不给,也可以从日后的盐货中扣除,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蚀本。只是打心底盼望能将这位爷服侍满意,于公于私他都是有着不少的好处。
“那倒不用,你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余风笑着摆摆手,不再说这事情了。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古怪,当然,你要是说无巧不成书什么的,我也没话说,第二天到达琉球,这刘船主还真的不能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了,因为,这余风的事情又来了。
他们到达琉球的时候,西班牙武装船长维拉斯科正在他充满了劣质烧酒的船长室里一缕一缕的往下薅头发,他是葡萄牙人,不过,就算说他是西班牙人,也没有人会反对,毕竟,此时西班牙国王正在统治着葡萄牙,葡西王国的帆船和水手们,正在全世界的海洋溜达。
他是一个落魄的贵族后裔。落魄的意思,就是他的祖上,除了留下这个一文不值的男爵头衔,基本上就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遗产了。这位男爵大人,当过佣兵,干过海盗,做过买卖,基本上是干啥啥不成功;他甚至还花钱买了一个骑士的头衔骗过一个贵族小姐当过老婆,可惜好景也是如同他的事业一般短命,对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受骗了,转手送了他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如果用余风的话来总结,这个家伙的人生,整个就是一个失败的人生。
但是,从不屈服命运的维拉斯科男爵大人,奋斗的精神是很可嘉的,当他明白自己在自己的国度,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前途的时候,他一咬牙,用他多年练就的坑蒙拐骗的招数,举债购买了一艘三角武装帆船,前往遥远的东方淘金,他就不相信,凭着自己这么一位精通剑术和火枪,懂航海,会多国语言人才,会永远这么落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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