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没他们的事,他们几个这一番下来,不得将皇后与太子彻底得罪。
三人心中暗自叫苦,又瞥了一眼一旁垂眸而立的萧令姜,哎,这永安公主委实是太能干了些,每次查出来的桉子,都得掀起朝堂风浪。
得亏这位是公主,否则,这般手腕,如今的皇室怕是容不得她。
三人走出大殿许远后,终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刑部的周尚书抬起胳膊肘,戳了戳御史台的郑御史道:“老郑,你叹个什么气?手下有贺中丞可用,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叹气吧?”
贺相山是永安公主的亲舅父,往日与神宫相关的这些事也都是他负责查办。
头疼的事、难办的事,还有那得罪人的差事,都由他顶着。
比起他与老邵来说,老郑已然舒坦了许多了。
郑御史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是叹朝堂呀……”
如今这朝堂风云变幻,先是端王跃跃欲上,然后又一朝跌下高台,如今连太子与皇后似乎也都要牵扯其间了。
再想想圣人先前没了的那两任储君,怎么想,这大周的未来都令人担忧。
这一桩桩,到底仅是因着神宫作祟,还是人心贪婪险恶,皇室难有贤君继任呀……
想到此处,三人讳莫如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甩甩袖子往宫外走去。
萧令姜走出大殿时,远远地,还可以望见三司几人的身影。
出了皇宫,萧令姜便与袁不吝直接去了不缘司。
永穆既然借口出城诊治,那么后头必然有不缘司的人暗中跟着。若想寻到永穆踪迹,还是要先等他们的消息才是。
永穆出城的消息,袁不吝回到不缘司后,手下人便传来了。
可是,出城之后永穆的踪迹,却再也没有收到。
过了一夜,不缘司内还是未曾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便不同寻常了。
不缘司内,自有一套暗中传递消息的法子,如今久等而不至,那几个跟着永穆的人怕是危险了。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日,一个惊天的消息突然传遍了郢都。
永穆公主昨日出城诊治时,突然遭遇刺杀,跌落悬崖生死未明!
萧令姜听闻消息不由拧眉:“把事情详细道来。”
贺峥拱手禀道:“此事是永穆公主身边的一位侍女传回来的……”
今日一早,一位受了重伤的女子突然跌跌撞撞地出现城郊偏远处的一户人家门口,看到人就要人赶紧报官,说要去救永穆公主。
她浑身是伤,一看便是受了大难的。
那户人家心善,连忙请她进去问清楚缘由。
那侍女道,永穆公主出诊路上,马车行到一山形险要处,突然窜出来一批刺客,当场就要截杀公主。
公主府的人抵御不得,虽然有不缘司的人恰好出现在此处相助,可到底寡不敌众,一行人几乎无一生还。
当时公主在马车上,那马车受惊之下竟然冲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