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将话说软和些,留些颜面与她,奈何这银生郡主着实不要面皮,这倒出乎她的意料了。
银生郡主掩唇,动作间眼波流转,面上却毫无愧色:“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可是,今日啊,任凭你怎么说,你们都是走不得了……”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再说下去也无意义了,既然如此,只好打出去了。
她既来了,自然不会将贺诗人丢在此处,若不然,一不小心没了清白,届时贺诗人哭闹起来,她可没法子同贺相山交代。
贺令姜抽出含光剑,剑刃一翻,清泠泠的剑面在灯下折射出幽幽寒光。
“郡主既不放我等离开,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只可惜,这般一动手,这阵仗就要闹大了。届时,他们这群人周人的身份,便瞒不住了。
幸而,他们这一路都避着人而行,想来那神宫之人,也不会想到他们竟到了南诏来。
至于南诏这处,便是知道他们是周人亦无妨。
银生城内一年到头来往的周人不计其数,只要他们不说,旁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哪家哪户的。
她这处,剑一抽出,银生郡主身后的护从也齐刷刷地掏出刀剑,明晃晃地直指着他们几人,只待一声令下,便冲上前来。
贺诗人三人也手持刀剑,与对方行对峙之姿。
贺令姜盯着银生郡主,她也眼睛微眯,看向贺令姜,两人不动声色间已是在眼光中厮杀了几个回合。
而后贺令姜脚下一动,便飞身跃起,剑尖只取那立于人群正中的银生郡主。
银生郡中抬起头,眼中猛地一缩,而后迅速侧身避过她这一剑。
她身旁的护从顿时缠了上来,将贺令姜与她格开。
贺诗人几个也提剑冲入人群之中。
他们这一行人,都是好手,城主府的护从虽然不弱且人数上占优势,可也一时奈他们不得。
他们在下手时,还是留了些分寸,不过将人打晕或刺伤,并未擅取人命。
眼见着周围立着的护从越来越少,躺在地上呻吟的却是越来越多,银生郡主终是稳不住了。
她抬起右手,微微晃动腕间的银铃,一阵清脆的声响便流泻而出,随着她口中的咒语,那银铃声愈发响亮,在院中一圈圈地回荡开来。
贺诗人刚用剑柄击晕了一名护从,脚下却突然猜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触感奇特,他低头一看,顿时惊了个魂飞魄散:“蛇啊!!!”
说罢,他整个都弹跳起来,一蹦三丈远,恨不得自己就没穿过脚下这双鞋。
借着朦胧的灯光看去,便见院中不知何时已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蛇虫鼠蚁。
他顿时头皮发麻,跃到了树梢,抱着树干,不肯再下来。
贺令姜回头骂他:“做什么呢你!”
“我害怕……”贺诗人紧了紧自己抱着树枝的手,哭丧着一张脸,颤着嗓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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