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要查,我们这云居观的清名可能保住?便是你们师父连带着你们的名声,也要污了。”
“贺氏乃世家大族,云居观出了这等以玄术谋害世家之事,旁的大族可会袖手旁观?太清观又可还会置之事外,让我们云居观继续偏安一隅?”
听到太清观,守道等人都不由浑身一震。
是呀,天下玄门五术八支七十二宫观,皆以太清观为尊。太清宫虽不涉诸观事务,但若是出了此等危及玄门名声的事情,也必然会出手干涉。
届时,云居观上下命运如何,便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你们不该怨贺七娘子,贺家能将此事磨平不谈,只做寻常绑匪盗贼处置,我们该感念才是。”玄微看着他们,颇有几分语重心长。
贺令姜衣袖轻拂,旋身坐回位子道:“感念倒不必,诸位莫要追着我寻仇便是好的。”
此言一出,守道几个都不由脸上涨得通红。
他们之间毕竟隔着玄阳一条人命,他便是再恶,那也是对贺家,对这些弟子来说,他毕竟是至亲至尊的师父。
对着这个手刃师父之人,他们着实说不出感念的话,更生不出感念的心思。
贺令姜自也不会奢望他们能这么做。
她盯着众人,开口道:“玄阳与贺家一事,你们那跑了的大师兄,怕就是知情之人。他既跑了,你们毕竟也与玄阳和他朝夕相处,有些事情,我就得问上一问。”
“玄阳背后,并非他一人,所图也必然不小。诸位若是真想让这云居观安安稳稳的,还是尽早揪出幕后之人才好。”
守道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站直身子,眼中虽有不忿,却也再无恨意:“贺七娘子想问什么,直问便是,我等定然如实已告。只是,也希望贺七娘子如你所言,能不再揪着师父与贺府之事不放,免得平生风波。”
贺令姜颔首:“道长放心便是。”
守道抬起头:“你想知道什么?”
“玄阳素日都与哪些人来往?”
守道皱眉凝思:“师父是观主,主持观中大小事务,平日里接触的人虽多却并不复杂。除了观中之人外,便是往来的香客罢了。”
“那可有与他关系特别亲近,或者可疑之人?”
他回想了一番,这才缓声回答:“师父素日里也就与我们师兄弟亲近一些,观中其他弟子敬畏他是观中,多是敬畏有加。至于可疑之人,更是不曾见过......”
其他几个弟子也跟着点头。
贺令姜凝眉:“既如此,稍后还要劳烦几位道长,将平日里与玄阳观主有往来的香客名单列出,我会派人去查。”
想了想,她又问道:“玄阳观主素日行踪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师父平日除了在观中打理日常事务,便是闷在房中潜心修道了,这么多年,除了郢都太清宫中盛典,我等极少见过师父下山,便是有那想要寻师父论道的,也是亲自上山来。”
这便是连踪迹都遮掩的极好。
贺令姜眉头紧锁,正此时,却听得一道声音弱弱地说。
“师父的行踪,似乎也有奇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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