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一只古街劲遒的手递来了一个竹筒,冉冉的热气漂浮,里面是已经烧热了的溪水。
冯仕炎也不客气,忙不迭的接了过来,也不考究是否烫嘴,便匆匆的将其送入了口中。
显然,这壶热水已经静置了一段时间了,虽然热度犹存,但入口却是刚刚合适。
三下五除二将竹筒内的热水饮尽,冯仕炎方才彻底缓过神来。
他开始重新审视现如今自己所处的境况。
在他的身边,分别有四个身影依稀错落的围坐在篝火的周围。
冯仕炎眨巴眨巴仍旧干涩的眼睛,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将其润湿,终于大体上可以将周围的一切看个真切。
首先是那起先递来竹筒的那个汉子。
即便坐在原地,他依旧保持着笔挺的坐姿,剑眉星目点缀,一股英武的气质油然而生,端的是凸显出了一个“正”字!
他的脸上,胡渣凌乱,但隐隐也可以看出曾经雕琢过的痕迹,显然也是一个比较注重自身形象的人。
从他望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冯仕炎可以感受到一种莫名平和以及坚定,让人不由得为之心折。
在他的身旁,有一顶上缀红缨的竹笠被随意的丢在了一旁,在那竹笠旁边,便是那一杆漆黑的长枪,尽管有火光映照,枪杆仍旧深沉如墨,见不到一丝的反光,熠熠生辉的,只有那泛着银光的枪头。
此人并没有似一般的武夫般身披重甲,显然走的是轻灵机动的路线,但鼓囊的身形,即便在常服的笼罩下,都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爆炸的力量。
这男人,显然便是刚刚他们前头所喊的教头了。
冯仕炎抬起手,抱拳作揖,轻道一声:“感谢……壮士救命之恩……”
他不敢多说话,虽然已经明确自己大概是穿越了,但至今他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基于这个未知的时代,一些话该要如何去表达。
都说言多必失,所以一切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那汉子点点头,也没有多言,不知是因为不想多说,还是本就不善言辞。
随后便缓缓的闭上眼睛,在一旁静坐调息。
但他的身形仍旧保持着警惕,冯仕炎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此时倘若有盗匪来袭,即将面临的,必将是雷霆般的反击。
而隔着火光,远远的坐着的,正是前边所见的那三人组。
两边以篝火为界,隐隐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小团体。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三人是属于一伙的,而冯仕炎则被默认与那教头被归为一类。
坐在三人组上首的,便是那颇具仪度的精瘦男子,此时他正在瞪着亮晃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刚刚醒来的冯仕炎。
“说说吧……”
好像只是在闲聊,却蕴藏着让人无可质疑的力量,“你究竟是什么人?”
旁边的壮汉像是收到了命令一般,瞬间挺直了腰板,将置于一旁的长刀紧紧的握住,死死的盯着冯仕炎。
“小的……小人……在下……”
冯仕炎不清楚在这个时代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这人的言语间似乎蕴藏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显然是久居高位的,自身的气场威压,令人不由自主的便为之臣服。
“小人……乃是一个厨子。”
“厨子?”像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词组,那精瘦汉子有点疑惑,眉目紧缩,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就是做菜的……”冯仕炎赶忙解释。
“这倒是一个新鲜说法,在我大宋朝,似是未曾有这个说法。”
那精瘦汉子紧盯着冯仕炎,似是想要判断他是否有在撒谎。
结果却让他很失望,因为冯仕炎确确实实是一个厨子,因而说出来也是有十足的底气,根本不可能因为他视线的压迫而动摇。
“也罢……”那精瘦汉子又摆了摆手,似是无比的疲惫,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
“宋朝,我穿越到了宋朝?”
冯仕炎的心神巨震!身为一个学渣,而且是一个只会做菜的学渣,其实穿越到哪个朝代,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此宋朝却非根本彼宋朝。
在这个被系统魔改的时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未知,他所能做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坚强的活下去!
而眼前能做的,似乎就是紧紧抱着几条大腿,至于后续的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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