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你们怎么没事儿?”
岳青山脸色变得警惕,眼神里满是关切:“我刚才看你下了马,叫你几声也不答应,还一直往陡坡跑,我和马妹子只能跟着你,幸亏我手快,要不然你小子就等着野兽分尸。”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观潮很好奇自己是怎么了,马老太的眼神朝旁边瞥了几眼,陡坡附近的百年槐树已被掏空,树洞里坐着一身灰的…神像,明显是有人故意把神龛放在这里!
马老太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臊眉耷眼的样子,像老鼠又像黄皮子,赶紧回马车。”
他们意识到外面的危险,赶紧逃回马车。
马老太拿出手掌大的白玉瓶,从里面倒出四枚红色药丸,等所有人都吃下,她这才放心一点。
她神叨叨低声嘀咕:
“这是朱砂避毒丹,我师父交给我的秘方,朱砂素有辟邪压惊之用,刚才我在马车里闻得并不真切,跑到陡坡上面,才算彻底闻见这股瘴气的味道。”
“灰鼠尿有剧毒,可引瘟疫霍乱,黄皮子尿能迷惑人,能出幻觉魇梦,而且里面还不止一种药草,恐怕是有人专门配了这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厉害。”
她看了一眼外面,随即拉上帘子:“刚才我俩在马车里,多少能阻挡一点,你骑马在林子里走,呼吸了那么多,被魇住出现幻觉也不奇怪。”
“那,现在咋整,我们还往前走吗?”
岳青山也拿不准,看向马老太,她朝两人得意一笑:“走还是要走,但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躲着走,我得跟他们打打擂台。”
马老太语毕,从背后包袱里拿出两个灯笼挂在马车两旁
这灯笼虎肋做架,蟒衣做皮,朱砂烛一点燃,车前立马亮堂起来。
她随即掀开帘子,盘腿坐在车板前,手里铜铃叮铃摇晃,一声清嗓,中气十足,嗓音清亮地开口嚎唱道: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鸟奔山林可安身,虎要归山得安然,我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采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敲开锣鼓问神仙,我登山路你犯难,我点灯笼你灭烟,要有香堂在山前,就请神仙亮卦签儿~呐~哎~”
此话一开,那聚集于马车周围的虚影,明显化虚为实,渐渐在车前飘动,森林里冷风袭来,风声呜咽幽鸣,仿佛有尖声细气的老太监在耳边低语:
“云锁深山行人少,古洞修真八百年,清泉缭绕伴精灵,香烟腾腾吐真言,灰老太爷座下徒,雪龙岭湾通了仙,三请四拜抬供案,离山出马收香钱,逆天改命保运势,搬山填海灾祸减,神机妙算破阵敌,护法风水财寿添。来往哪来归何处,休要渡此福洞天,若有宵小来犯禁,有进无出把命填!”
话音一落,马车轰隆一声停在山道上。
灯笼扑闪几下,彻底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此时马车外好似被鬼怪包围,利爪猛抓木板,咯咯吱吱的声音,渗得人心头突突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