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听到了吗?还真是安西侯爷的独子嗳!”
“听到了,二姐,有没有必要这么兴奋?”
尤二姐激动得脸都红了:“当然有必要了,你没有听过老子英雄儿好汉吗?安西侯那样横扫异族的英雄当爹,这柳公子只怕是更加优秀哩。”
整个金陵城有没见过柳湘莲的,但是却没有没听说过柳湘莲的。
安西侯虽然反过皇帝,但是他却与百姓无碍,手下将官也与百姓秋毫无犯,所以内部斗争的事情根本没哪个老百姓当回事。
反而在民间,燕云侯柳安西死后名声越发好了。
如果不是畏惧朝廷无处不在的诏狱爪牙,恐怕都要传出皇帝陷害忠良的言论了。
柳湘莲,在权贵眼中是一个落魄的鸡肋,搞不好还会被朝廷针对。
但是在百姓眼中,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翩翩佳公子。
柳安西还在的时候,是金陵的荣耀,现在虽然故去了,但却没有人嫌恶柳家,觉得柳湘莲有配不上的女人。
只是…
“二姐,三姐,你们可要想仔细了。一旦你们接触了柳湘莲这样的人,恐怕瞬间就会在金陵城出名,想不嫁也难。”
尤二姐坚定道:“我们姐妹二人,选择了就没有想过回头。比起其他盲婚哑嫁的女子来说,能够亲眼见一见心上人,要比别人幸福很多。”
尤三姐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支持你们!”
可卿送上了自己的祝福,的确,两个姨娘要比她幸福得多。
就算将来所托非人,那也是自己选的,而不像自己,如同货物一样卖给有钱的富贵人家,身陷囹圄。
贾珍不由往后趄了下身子,勉强稳住身形,色厉内荏道:“原来是柳安西那个逆贼的儿子,你想干什么?!”
柳湘莲笑了,这些天他对柳家的影响力也略微感知到了一些。
更妙的是,他还清楚宁国府的虚实。
一家子酒囊饭袋,玩玩女人都玩不明白,还想在他面前耍威风!?
“逆贼之后!?众位可都听清楚了,宁国府贾珍老爷说我父柳安西是逆贼之后!若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年当今圣上大赦天下,特旨为我父平反了,如今贾老爷一句话就翻云覆雨,威风的紧呐!明日一早我当去上京,鸣登闻鼓,问一问当今圣上,这天下是他老人家说了算,还是贾家说了算!”
贾珍如坠冰窟!
以前他欺负人,那些人从来都是任他欺负,哪里还懂得什么击鼓伸冤告御状的玩法。
身体打着摆子,挪着旁边的椅子为柳湘莲看座:“贤……侄,贤……侄!”
“嗯?!你什么身份,能与我父平辈论交?”
“贤弟?”
贾珍试探着问道。
“喊我柳爷!我柳家虽然没落了,但也不是你这种受荫与祖上的废物能够相提并论的。”
贾珍气的吐血,紧要后槽牙,余光扫视周围,将刚刚听到自己乱说的人都一一记在心里,只等将来全部买通封口之后,好好收拾柳湘莲!
当下心中一跪,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谄媚道:“柳爷,柳爷,我不知道是您。快快请坐!”
此时多谄媚,贾珍心里就有多恨,未来下手就有多狠!
柳湘莲却一点都不带怕的,皇帝他都不怕,还会怕你一个废物:“好说,给我师父道歉吧!不然我明天一早……”
“吴先生,吴先生!是我不对,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还请恕罪!”
吴用捋着山羊胡云淡风轻得笑着:“小事,小事!贾老爷不必放在心上!”
他只让贾珍不要放在心上,可没说自己不放在心上,有本事的人,哪个是没脾气的?
贾珍刚刚不也很有脾气?
只是现在形势所迫,突然就没了脾气,你说怪不怪。
柳湘莲见好就收,他如今也就能凭着见识欺负欺负贾珍这种草包,如果真是自己科举当的官,哪怕是九品芝麻官,柳湘莲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能拿捏。
毕竟,没骨头的软柿子可不好找。
看着贾珍阴毒的眼神,柳湘莲就是一阵腻味,和他同坐一桌简直觉得恶心。
又怂又蠢心肠还狠,就是说的这种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真想一剑划死。
如果不是尤老娘的寿宴,有可能会见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尤三姐,柳湘莲一刻都不想多呆。
“不知柳爷这些年去了哪里,有什么际遇,金陵城中可是一点都没有传出柳爷的消息,我才看走了眼,还望柳爷不吝赐教!我敬你一杯。”
贾珍眯缝着绿豆眼充满笑意,满饮了一杯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