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谁以为林妹妹是独独特别的,那就错了,林妹妹或许稍重些,但比之金钏,晴雯重也有限得紧。
这是一点题外话,千人千言吧,我觉得他的爱更多的是爱自己,否则林妹妹绝对不至于走上绝路,而他还能优哉游哉的当和尚,说到底,私以为宝
玉的“情”只是神瑛侍者的道罢了。
一个神仙,爱一株绛珠草,只是爱它提供给自己的馨香和赏心悦目,而非心有灵犀的彼此永恒。
宝玉悻悻然而离开,黛玉叹了口气,缓声道:“王嬷嬷,下次能别这么刺他了么?”
对于自己的奶嬷嬷,失去母亲的黛玉是极为敬重的,如此说,也是怕王嬷嬷吃亏。
身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王嬷嬷为了她出头骂仗,据理力争,一桩桩,一件件都放在黛玉心上,所以她也清楚这老太太得罪了多少人。
虽然黛玉私下里总会去找补找补,但女人嘛,心眼比针眼还细些,又哪能真个找补回来呢,只是面上大略应付得过去罢了。
“小姐,人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公门呢?咱们一来,他们的老祖宗就要你睡她左近,还让那个二……二爷睡在旁边,您今年也不小了,已经十一岁了。那宝玉都多大了,十二了吧,都是能成家的年纪了,别说是表亲,就是亲兄妹,可能如此?您自己说说这像话吗?”
王嬷嬷说完还不解恨:“我看啊,那老太太不是憋着坏,就是老糊涂了。姑娘,你可长点心吧,千万别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老婆子我现在都黄土埋
到脖子的人了,还能怕他们?我只想你能好好的风光嫁人,而不是没名没分就被宵小坏了名节。”
黛玉转着眼珠子,掩饰快要挂不住的金豆子,低落道:“兴许她老人家只是念着我母亲的情分,想要多亲近亲近我这个外孙女罢了。毕竟她老人家
年纪大了,我们在她眼里都和孩子一样。”
“呸!”
王嬷嬷啐了一口浓痰:“史太君她什么人,侯门之女。嫁了什么人?公门之子!而且,你可曾见了其他那个辈分的女人了?说句不敬的话,这如
果没有一点手段,她现在能坐在荣国府作威作福,姑娘,您冰雪聪明,遇事多想一想。”
王嬷嬷苦谏道:“咱们在这,可要多留些心思。虽然吃穿用度,都是他们家的,但老爷早和我说了,早已经打点了许多银子,您完全不用有心理负担。
不是我天生爱防备人,实是咱自从进了贾府,就没谁真儿个赤心真意的。
您从扬州过来,拢共就我和雪雁那丫头两个体己的人,她竟然要把我打发回扬州,独独留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子在你身边。这又是安得什么心?
我知道这些都是小姐您的亲人,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老爷为什么都不与这门亲热络?
人情世故,举止名声若没个体己的人提点,难免被人看轻受了作践。
您说说他们能安什么好心?”
黛玉沉默了,贾母要赶走王嬷嬷的时候自己就在跟前,那张恩爱可亲的老脸下究竟藏着什么心思她也说不上来,只是直觉告诉她,不能让王嬷嬷
走。
王嬷嬷一旦被赶走,那自己……
不得不说,那块暖玉给了她说不的勇气,也保下了王嬷嬷。
那个人的恩情也越来越重了,将来偿报的时候,也不知道如何偿报才还的清呢。
“也许……我也不知道。”
“您不是不知道,奴婢倒是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姑娘可愿听听?”
黛玉嗔怪的看了一眼王嬷嬷,知道这老嬷嬷又要给自己灌输阴暗故事和醒脑鸡汤了:“如果我不让您说,您晚上能憋着别再我门外自言自语就成。”
“咳……”
被揭穿心思的王嬷嬷老脸一红:“老奴是觉得,贾府的老太君肯定是疼惜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夫人,想将你留在身边。但姑娘如今已经十一,再有三
四年就能说媒定亲了,以您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不输曹子建的才情,老爷的荣宠和地位,将来肯定能定一门了不得的亲事。”
王嬷嬷说着说着,大笑起来,露出黄板牙对着黛玉挤眉弄眼。
这老货颇有说书的天赋,如果吴用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对王嬷嬷青眼有加……
黛玉一跺脚:“嬷嬷,您说就说,我是不会和你互动的。”
王嬷嬷一乐,笑了起来:“好好好,我自说就是了,所以,贾母她故意支开我,也不派人好生教养小姐,如此一来小姐就从大家闺秀退化成了一个小
家碧玉,到时候指不定就被安排给他们的傻子宝玉做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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