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混混流氓连连告饶,连滚带爬衣服上的灰也顾不上掸,一溜烟消失在了巷尾街边。
柳湘莲震惊于自己的身手矫捷,忘了去追,再看时三人已经跑远,眼前的汉子虽然为自己解了围,但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柳相连心中暗自提防。
这汉子转过身来对柳相连拱了拱手:“在下是扬州府的快手李南,公子受惊了。”
“原来是李捕头,幸会幸会!李捕头哪里话,今天如果不是李捕头,小弟恐怕难也要吃亏的。”
李南连称不敢,也不离开,就这么看着柳相连,不时眼神放出信号要这公子表示表示,可这公子完全没有反应!
如果是寻常公子哥出了这档子事情,那一定不会吝啬一顿酒水,可惜,他今日遇到了柳相连。
柳相连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柳相连也一脸无辜的看着李南,他猜测对方是想要自己请吃饭,或者什么好处,但现在毛都没有一根,有什么办法,一时之间两人僵在了原地。
原来真的是个雏啊,李南哀叹一声,心中暗骂。
如果不是向来谨慎,想打听出来对方底细再动手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将柳相连拷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中有小孩,忍不住笑了出来,李南连忙驱赶:“去去去,都赶紧忙自己的去,在这里是想我请你们回衙门那里坐坐?”
众人连忙一哄而散。
闻弦而知道音,如此威势压民恐怕这李南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子,这些泥腿子惯会看热闹碍事,做生意没个定性,不知道全家老小等着他们营生。”
李南挤出一个笑勉强道,接着又肉疼的对着柳相连道:“我和公子一见如故,今天刚好下值,不如我们去共饮一杯?”
“想不到李哥还有这样为民着想的胸怀,做一个小小的快手,实在是委屈李大哥了。”
“哪里哪里!”
李南讪讪再前引路,柳相连神色一动,指着街上走卒的一个小摊:“李捕头,初次见面岂敢让大哥破费,街边浊酒一杯就不错,不如就去那家街边小摊吧。圣人云,大俗即是大雅,如此也有一番野趣。”
李南神色一松,柳相连此言正合他的心意,大笑道:“哈哈,岂敢岂敢,不过老铁家的酒着实别有一番滋味,公子初来乍到,品尝一二地道风味,确实有眼光!”
二人商业互吹一番,行了过去。
李南大步过去拍下几个大子:“老铁,两壶烧酒!”
接着李南抽出一张条凳用袖子抹了灰尘,热情招呼柳相连:“公子快来,这里凉爽宜人,非常不错。”
柳相连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厮现下并不打算在酒水之中动手脚,那他这番作为肯定是为了打探自己的底细咯。
虽然他是现代人,但是一点都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如果中了什么药物,只怕要饮恨当场。
“好叻!李捕头,我这就来,今日真的多谢款待!”
那个叫老铁的小摊老板面带怜悯的看着柳相连,欲言又止几次,在李南凶狠的目光中败退了。
柳相连不理会那个叫老铁的老板同情的目光,坐在李南的对面。
酒刚上桌,李南就为柳相连满上:“相逢有缘,咱们干一杯。”
黄汤下肚,涩甘酸腐,像一盏发酵不充分将坏未坏的豆浆,也许和豆汁是一个味儿,可惜柳相连没喝过:“好酒!”
“哈哈,我就说老铁这酒四邻八乡都数得着,没说错吧。来,再干一杯。”
柳相连接过酒杯,却没再喝:“李哥,有什么想说的不妨就说出来,你我一见如故,当坦荡才是。”
李南笑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江南人士,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是哪里的。能生出公子这样品貌的地方一定非常了得。”
柳湘莲微微一笑,为李南满上一杯:“在下姓贾,单名一个霸字。字迭蒂,故人好友一般称呼我霸霸或者迭蒂!”
霸霸……,霸气的霸?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字叠起来李南就觉得非常不爽,好像自己这么称呼眼前这少年自己就吃了很大的亏似的。
李南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不知迭蒂和荣国府贾家是什么关系?”
“我与琏二爷兄弟相称,今日他离城而去,还有些琐事需要我来处理,所以我才在这里。贾家的根基也在江南,只是去了上京日久,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口音有些不纯,让李哥见笑了。”
柳湘莲毫不客气的扯起了贾家的虎皮,虎死威犹在,树倒架还在,荣国府子孙再怎么不肖,如今气势正盛,捏死一些个不开眼的小人物还是轻而易举!
“哈哈,小得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霸爷以后多多提携提携。老铁,上好酒,再弄几个拿手的好菜来!”
得知柳相连是贾家的人,李南熄了继续收拾柳湘莲的心思,言语之中热络了很多,虽然少了一笔横财,但是得到了一个善缘。
他这样的小人物,深知有一个贵人该有多么重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南告辞了柳相连悄悄离开离开。
他不知道,柳相连仗着自己现在身轻如燕悄悄的缀在他几百米之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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