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阵,老人道:“青云不愧是崆峒三圣之首,尚若不是青云,换了别个,这般以一敌二,早就败下阵来了。”
众人见叶归真迟迟不出手,也均感奇怪,司马青云更是有苦难言,心道这叶天师也不知是真疯还是装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犯起浑病来了,他一边继续打退伊教二人,一边心中飞快的盘算如何才能说服叶归真和他并肩作战,却不料叶归真忽道:“哎……没意思,没意思,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打来打去,就是跳来跳去,转来转去的,就没有什么新鲜花样了吗?”
那两个伊教徒压根听不懂汉语,初时听司马青云和叶归真你来我往,不停说话,又见叶归真一直不出手,心中也有疑虑,与司马青云缠斗之际,仍留心关注叶归真,怕他忽然暴起突袭。
然而叶归真始终退在十步之外,只动口不动手,二人虽然心中奇怪,但也慢慢放开手脚,不再管叶归真,心道不管这老儿搞什么鬼,只要先砍翻了这用铁琴的老道,量这老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想到此处,二人互使眼色,纵跃愈勤,四柄弯刀舞的愈加严密,织成一道光网,将司马青云团团围住,他们原本只从正面攻击司马青云,此刻却是一人正面攻击,一人绕到司马青云背后夹击。
司马青云功夫也真了得,他一手用铁瑟格挡逼退正面对手,一手施展小擒拿的手法,去拿夹攻对手持刀的腕子,但伊教二人使用的是双刀,可以挥刀自解其围,司马青云能做到的也不过就是逼退对手而已,却难以夺下对方的兵器。
伊教二人一旦展开夹击,司马青云更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起来,不过这样一来夹击之人便在叶归真和司马青云之间了,这两个伊教徒仍加着小心,纵来越去频繁变换方位,留心提防着叶归真。
叶归真自顾自咕哝道:“既然就这么些变化,我老人家可就不想再看咯。”
说着忽然一扬手,那简陋的算命幡儿脱手飞出,正好有一名一教徒刚刚绕到司马青云身后,撑起幡儿的长木棍如没头的长矛一般向他后心飞去,那人一惊忙反向旋转避开幡儿,不料叶归真来的好快,追上来高喊道:“开碑裂石掌!”
众人听了都暗暗好笑,世上哪有一门功夫教“开碑裂石掌”的,就算有又何必喊破,好叫对手加以防备?况且那伊教徒是个大食人,哪里听得懂叶归真说的汉语。
然而那人虽然听不懂,却见刚才还嘻嘻哈哈退在一边的老人忽然须变得发戟张,势如疯虎一般扑了上来,却是心中一凛,忙向后退,双刀舞成一片烂银,当真是密不透风地护住了全身。
不料叶归真这“开碑裂石掌”根本就是虚招,他喊的虽响却压根没有向他攻来,而是腾身跃起,也从司马青云头顶越过。
叶归真选择突袭的时机选的极好,正是伊教二人和司马青云成一直线之时,他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发现只要是这种时候,正面之人就会腾身跃起,从上向下劈斩司马青云头顶,而另一人却是横着旋转包抄司马青云背后。
因此叶归真逼退包抄之人之后腾身跃起,在半空中正遇上飞来另一名伊教徒,先前叶归真突袭之时,因为隔了司马青云和包抄之人,因此正面这教徒一时没见到叶归真的行动,跃到半空中才发现叶归真迎头撞来。
叶归真飞在半空,双手如鹰爪一般,高喊:“剜目碎颅手!”
众人此刻都知道他定是自己编的这些个招数,胡乱喊出来扰乱人心之用,伊教大食人虽然听不懂,但见他喊声如雷,双手舞动呼呼有声,更兼忽然撞见毫无准备,竟也被他吓得不敢接招,在空中忽然变前冲为侧翻,打着旋儿闪到一边。
叶归真落到司马青云身前,随手一抄,真接住方才自己抛出的幡儿,紧接着挥出,追着那人的双腿扫去。
这时刚才闪开的那人重又旋了回来,挥刀去砍叶归真手中幡儿的木杆。
叶归真却似乎早已料到他有这一手,突然放手,旗幡落地,那伊教徒从没见过有人扔了手中武器来避开自己这一击的,不禁稍微一愣,叶归真却大喊着:“摧心裂肺拳!”
他右手平伸立掌如刀,但五根指却都弯曲着,这一招拳不像拳、掌不像掌,名称虽然嚇人,却很难让人相信能有摧心裂肺的效果,但伊教大食人听不懂汉语,只觉这一拳看着诡异,忙舞着刀花退开。
叶归真甫一下场,和二人连着交手三个回合,竟然一扫此前司马青云边战边退的颓势,把两个伊教徒逼得连连后退。
站在坑上观战的伊教先知伊本见状大怒,大声呼喝咒骂,不过他说的是大食语,别说江朔等汉人,就是睿息、伊斯也都听不懂。
二伊教徒听了,同时发狠应和,忽然将各自右手中弯刀向着司马青云与叶归真脱手掷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