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法术与二十人刀风,剑浪,棍棒……乱做一团。
厮杀连绵!
最后黑夜巷弄处走出一人,正是马夫刀疤男魏青,手持镰刀,快步如飞,自言自语留下一句话,就开始冲杀起来。
“剩下的鸡零杂碎都由我收拾了吧!”
大战四起,鲜血味弥漫整个青瓦镇!
仅有阳家房顶是块清净之地!
一老一小仍是在房梁上一动没动。
老的是死鬼老爹阳二叔,小的是大儿子阳生子。
死鬼老爹毫不关心周围厮杀声,只是拍了拍大儿子阳生子肩膀,问道:
“法门学会了嘛?”
阳生子重重点了点头。
“打开它!”阳二叔接着说道:“既然都来了鬼鬼祟祟作甚,怕老子吃了你们不成?还不快滚出来,大好男儿怎的这般窝囊!”
阳家房顶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别有人跃上房顶,就地站立!
北位有一名年轻人率先抱拳道:
“无名剑冢悲才,拜见阳二叔,身上有一柄悲鸣剑,养剑十年,十年未曾出一剑,只求问剑阳二叔,一剑分生死!”
阳二叔只是点了点头,双袖气机不断涌出,再自丹田处倾泄而出,眼看阳生子就要被气机罡风给刮飞,脱掉外衣直接笼罩全身,这才停住。
随后房顶上,一片片瓦砾直接被罡气掀飞而起,一浪接一浪,先是阳家房顶上,然后隔壁房顶,最后所有青瓦镇房顶,至此,青瓦镇有房无顶!
数万片瓦砾齐齐涌聚,好似那丝绸绵延之路,望不到尽头。
阳二叔打了个手势“请!”
无名剑冢悲才,取下剑囊,扯掉剑布,重重拔出悲鸣剑,每拔出一截就有电光火石闪烁,同时一声悲鸣刺耳麻木,剑一拔,他就已出剑。
一道剑光似将天地横截,好似一盏明灯,漆黑如墨的夜幕格外耀眼,悲鸣声响彻!
阳二叔倒退一步,这一步重如千斤,最后止住身形,房梁上显现一大摊血迹。
无名剑冢悲才倒飞城门口,砸在城墙之上,临死前小声呢喃:
“剑术不精,死得其所!”
南位有一名中年汉子,精气神沉敛,走一步而停,双手拜拳道:
“贫道武当山惠清,有礼了!”
阳二叔点了点头。
武当山惠清再次说道:
“阳二,别再瞎折腾了,跟我回武当吧,他们所有人都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现在一口气强撑着,不换气调息,就连我这关你都撑不过!”
对面的男子仍是挥了挥手。
武当山惠清叹气一声,再次说道:
“既然这样,你接我一招,接不接得住看你本事,打完一招我就走人,你是死是活与我再无瓜葛!”
武当山惠清刚说完就踏出一步,前扎马步,口里大喝一声,吐出数不完的罡气,一拳重重挥出。
“太极阴阳图!”
只见空气中传来撕裂的声响,一个八卦涵盖阴阳的图形凭空浮现,气流更是杂乱无序,似要撕裂虚无!
“去!”
阳二叔强提一口气,自身气机已被抽的七七八八,双袖大风舞动,不管不顾沉声喝道:
“阳儿,开宝盒!”
双手捧着宝盒的阳生子得令,一根手指只插宝盒锁芯之处,默念死鬼老爹教给他的口令。
宝盒瞬间一开,金光璀璨,只有一页金灿灿的金色宣纸从盒子里飘出。
阳二叔掐印,只有一印。
“临印!”
“降三世明王之不动心!”
“令!”
金色宣纸顿时发出耀眼光芒,只依稀瞧得见《九字真言经》几个大字,宣纸密密麻麻的小字仍是看不清!
金色宣纸一束金光照向阳二叔。
只见天空中撕开了一个口子,一顶王冠虚影一闪而逝,仅这一瞬,青瓦镇外河流翻江倒海,再接着一颗黑色心脏从口子处缓缓出现,接着下沉,奇大无比,就此相撞。
阳二叔再次后退两步,自己心脏处仿佛破裂一般,鲜血破脏而出,狂流不止。
武当山惠清风轻云淡,未曾退后一步,只是嘴角流有一丝血迹,转身走出城外。
东位有一名白发翁看着阳二叔、阳生子二人,似是犹豫不决,最后下定决心走出城外。
末位西位有一名孺须老者,踏前一步,站定后说道:
“老夫东祖庭铁刹山马星子,你已是毕死之躯,让老夫送你一程吧,免得触景生情。”
东祖庭铁刹山海星子,只是伸出一无名指,在空中点印诀,点印二十八下。
“艮维道源,龙门祖庭!”
“无相色印!”
“令!”
只见其天上出现无数无相无色大手印,千奇百怪!
阳二叔只是静静看向袭来的无相色印,瘫倒在大儿子阳生子的怀里,随即沉声道:
“葭儿,你出剑吧!”
寡妇槐葭背有一把残破古剑,名奇谭,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寡妇槐葭,残剑悬浮在头顶,只得听见槐葭小声念道:
“以我气为引,以我身为形,以我神为意!”
“人剑合一!”
“剑成!”
寡妇槐葭身形早已不见。
天幕处,没有剑也没有人,只见一道光从天幕中倒挂而出,剑斩天幕,倾泄而下。
东祖庭铁刹山马星子被剑斩两半,就此死去。
剑已毁,寡妇槐葭现出身形后满眼血丝,坐在阳二叔身前,轻轻说道:
“再也出不了剑了!”
阳二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大儿子阳生子,仿佛吩咐临终遗言道:“老爹我还没死,吩咐三件事,头一件是出去找你大伯让他带带你,他若得知青瓦镇死了这么多人,他必然会出山的,但只怕是他的命也不久矣咯。”
“第二件事,找到能为你出剑之人,如何让他心甘情愿为你出剑就看你的本事了。”
“第三件事,好好活着,如果哪一天你要想死老爹我可是死了都不瞑目啊。”
“如果实在太苦撑不下去,就学着喝酒,老爹就最喜欢喝酒,你小崽子一喝酒老爹就能看见你了!”
阳生子率先反应过来,大骂道:
“娘西皮的,死鬼老爹你是不是在安排后事了?小崽子我就跟你直说你要敢去那阴曹地府,我马上就从这房梁跳下去摔死……”
阳二叔还没等他话说完,一巴掌给拍晕,然后对寡妇槐葭说道:
“还能否坚持走一段路,带这小崽子到密室通道?”
寡妇槐葭点了点头,又轻声问道:
“你呢?”
死鬼老爹阳二叔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快不行了,强撑着一口气,葭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没能和你成亲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尽在不言中。
寡妇槐葭背起阳生子向东边密道走去。
阳二叔艰难起身走在大街上,眼睛早已有了血泪,随后疯狂大笑,似若疯癫。
青瓦镇最后留下来的三十余人全部阵亡。
阳二叔穿过小巷,走过街道,躺在城墙之上。
阳二叔期间遇到些存活之人,约莫五人左右,众人看见了他没有理睬,只是自顾自调息养伤,然后有一人调息完后就去捡拾柴火,这次青瓦镇两百户无一人逃脱,就准备一把火给烧了,一了百了。
阳二叔静静躺在城头之上,他看见好像天亮了,缓缓闭上双眼。
青瓦镇寡妇槐葭背着阳生子,行动迟缓却隐蔽,没有露出一丝蛛丝马迹让那五名幸存者发现,到了密道口,打开密道直接把阳生子给丢进去,然后又关上。
寡妇槐葭躺在密道口处,嘴角偶尔笑了一笑,闭上了双眼。
一把火。
烧了青瓦镇一整夜。
江湖再无青瓦镇,
来世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