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他们离开人群,来到金乌山庄的后山处。
两人踏入一条羊肠小道,穿梭林间,笔直地往山头上奔去。
倏忽间,一道人影横掠飞出,挡住两人去路。两人抬头一瞧,阻路之人竟是凌莫,他目光冷峻,疾言厉色道:“凌若烟,你居然私通外人,擅自带他踏入后山,你该当何罪!”
“他是凌如月的未婚夫,我带他去凌如月的坟墓,又有何不可?”凌若烟虽然挺起胸膛,看似理直气壮,实则眼神闪烁,语气略显心虚。
“简直一派胡言!往你身为凌家长老,昨日召开会议,你人不也在场吗?凌如月死亡一事必须保密,待时机成熟之后,再行宣布。如今你不仅违反规定,擅自把此事告诉他,甚至还想带他闯入后山,你莫不是还要让他开棺验尸吧?”
“我没有打算这么做,我只是让他见最后一面而已。”
“荒唐!你莫要强词夺理,顾左右而言他!就算不论你是否要挖坟开棺,你擅自带人进来后山,这便足以对你使用家法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七叔为何要如此不通人情呢?”
“你做错了事,居然还有脸教训我,看来平时太宠惯你了,以至于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再者,这小子有何人情可言,他尚未娶凌如月过门,不过是个外人,他无权干涉此事!”
“真是可惜,枉我还以为你大义灭亲,实乃真英雄是也。你如此百般刁难我,不过也是公报私仇,为了凌战出一口气而已。”
“笑话,凌战卑劣所为,众人有目共睹,他罪证确凿,死有余辜!你若真以为我是因为他而刁难你,那未免把我想得小肚鸡肠,不分青红皂白!纵然你武功盖世,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小辈,我还没必要失了身分对付你。今日在此阻止你,实乃凌家规矩,公事公办,你若心有不服,大可昭告天下,由世人决定对错!”
“你说得冠冕堂皇,但谁又能知晓真假呢?”浪九鸦向来沉着冷静,但他总觉得凌莫出现在此,事有蹊跷,绝对不是表面上简单。
凌若烟似乎也觉得有些古怪,寻思半晌后,问道:“七叔,若我没记错的话,家主应该让你看管凌战,你为何出现在此?”
“你还真敢说,若不是家主命令我过来一趟,还不知道你要丢进我凌家多少脸才肯罢休!”
“这怎么可能,我与家主早有协议,若浪九鸦坚持要去看凌如月,那便破例一次,他为何朝夕令改,反复无常?”
“这我便不知情了,我只遵守规定而已。”凌莫挥了挥衣袍,冷哼一声。
“不对!就算家主派人来通知我,为何偏偏选七叔?就算你不顾着凌战,杀死裘锋和殷鸿的凶手尚未寻着,你身为大总管一职,照理来说应该自顾不暇才对!”
“这还用说,当然是只有我才能够镇住你。凌家长老之中,除了凌文渊之外,其他长老均拿你没辄,不愿蹚这滩混水。偏偏又因为凌玄之死,凌文渊悲痛欲绝,无心管事,所以家主无人可用,只能让我亲自出马!”
“七叔,当真不能通融吗?”凌若烟抿了抿唇,低声下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