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方才我在外头你早已知晓,为何不出声?”浪九鸦有些纳闷,虽然偷看的人是自己,但对方既然知道他在,为何还让自己有机可趁?
“我可没这般厉害。”凌如月又喝了口酒,脸上玉 肌泛起酒晕,掩嘴一笑道:“我习惯在浴桶里放花瓣,兼之点上香灯,使屋里弥漫大量气味,有安神静心作用。正因如此,我才不能第一时间嗅到你的味道,倘若你当下果断逃走,我也无法知道那人是你。”
“所以你才故意喊出声?”
“不错,我询问外头是谁,目的便是让你犹豫,好让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从而知道你是何人。”
“按你来说,倘若有人鼻子跟你一样灵敏,那我的轻功再好也无用。”
“这样的人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所以我才说这是你的弱点。”
“若真如此,那的确对我很致命。”浪九鸦看着掌心上的香包,摇了摇头,他本来还很犹豫何时归还,如今看来,越早越好。不过,这香包确实也替他带来好处,上次地狱岛之行,他之所以能发现真相,也是仰赖了此物。
“你得到答案了,是不是打算走人了?”凌如月问道。
“看来在凌姑娘心中,浪某似乎是薄情寡义之人?”
“我倒也没打算不让你走,只是礼尚往来,你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凌如月俏脸忽沉,神色肃穆,一双秀目直盯着他。
“不知是何事?”
“以你的武功,别说是尹文仲和殷鸿,哪怕是杨沧海和凌战这两个热门人选多半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若真有心,想要取胜并非难事,我说得没错吧?”
“凌姑娘此言何意?”
“如果我想让你赢,你愿意吗?”
“我不明白这个意思,难道凌姑娘是希望凌战输给我吗?倘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要我娶你不成?”
“难道我还入不了你的眼?”
“凌姑娘说笑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不懂为何要这么做。”
“我若说一见钟情,想要嫁给你,难道不行吗?”
“坦白说,我并不相信,还请凌姑娘告诉我原因!”浪九鸦摇头道。
“我不想嫁给凌战,这个答案可以吗?”
“难道你想嫁给尹文仲?”浪九鸦讶然道。
“哼,别在我面前提到那小人,我巴不得他去死。”凌如月俏脸生寒,不悦道:“我若真想嫁给他,又何必举办比武招亲呢?”
“那你为何不愿意嫁给凌战?”
凌如月瞥了他一眼,放下酒壶,轻吁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倘若前方是一处万丈深渊,寻常人必会会头,但若是后方亦是大火扑来,那又当如何呢?”
“莫非你认为凌战居心叵测?”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说得准呢?”
“你有何依据?”
“若我说是直觉,你相信吗?”
浪九鸦面色凝重,默然不语,剎那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但他又隐隐觉得凌如月并非是开玩笑,其事出必有因,绝非空穴来风。
便在他思索之际,忽然远处钟声大响,响彻云霄,罩定金乌山庄,彷佛整座山头都在剧烈晃动。
“这是怎么回事?”浪九鸦脱口问道。
凌如月眺望远方,脸色微沉,抿了抿唇,说道:“不妙,这是警戒的钟声,金乌山庄里头肯定发生大事了!我若没记错的话,我上次听见钟声响起,好像是鬼蝠大盗闯入金乌山庄。”
“什么!”浪九鸦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