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过度的谦虚便是一种骄傲?凌玄有多少斤两,我比你清楚得多,寻常小辈要击败他并不容易,更遑论他手执金乌剑,身披金乌软甲,你却是赤手空拳上阵。更何况,你不仅毫发无伤,而且轻易地获胜了,我看哪怕是凌战和杨奉先等人,遇上你恐怕也得遭殃了。”
“这话说笑了,我可不没这份自信。对了,方才我怎不见彩儿姑娘人呢?”
“梦梦想与我洗澡,我让彩儿带她去找若烟姐,免得她吵闹不停,我又无法说服她。”
“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此次既无泡药浴,为何不与她一同洗澡?”
凌如月柳眉低垂,幽幽道:“我因长年沉浸练剑,身上多为伤痕,我不想让梦梦瞧见此事,故而避开与她一同更衣沐浴。”
“原来如此,是我僭越了。”浪九鸦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抱持些许的怀疑。他方才窥见凌如月背肌,光滑如镜,白皙剔透,别说是一点伤疤了,连半颗痣或胎记也寻不着。不过,这也不排除伤疤在前胸处,毕竟他没把全身看过一遍,难以真正下定论。
凌如月白了浪九鸦一眼,低哼道:“莫非你还在回想方才偷窥我一事?我劝你早点忘记,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账!”
浪九鸦老脸一红,尴尬道:“我突然想到尚有要事,不打扰凌姑娘歇息了!”
“且慢!难得有客人来,还是鼎鼎大名的浪九鸦,陪我喝个酒如何!”凌如月伸出玉手,指了指屋檐。
浪九鸦为之一愕,惊诧道:“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分?”浪九鸦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确认面具是否脱落。
凌如月樱唇轻启,贝齿微露,嫣然一笑道:“你并非从正门而入,想来一路上施展轻功,避人耳目。你不单躲过楼塔守卫的警戒,又以绝妙身法击败凌玄,甚至穿过我在竹林中设下的机关陷阱,当真是轻功了得。就我所知,有如此身法之人,又要年轻,江湖上除了九杀真君传人浪九鸦之外,我也不想到还有谁了。”
“你这不过是臆测,我若一开始否认的话,你又当如何?”
凌如月巧笑倩兮,美目微盼,莞尔道:“你没有办法否认,因为我之所以能笃定是你,那是因为鬼蝠大盗闯入金乌山庄之时,我当时虽年幼,但却误打误撞见过他一面。你的身法与他相差无异,如出一辙,但众人皆知鬼蝠大盗已死,你除了是浪九鸦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想不到竟是如此!”浪九鸦倒抽一口凉气。他不禁思忖,若有人也曾见过鬼蝠大盗本人,那便很有可能认出自己的身分,若真是如此,日后得更加小心了。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我已回答你的问题了,你现在总该陪我喝酒了吧?”
“金乌山庄人这么多,为何偏偏选我陪你喝酒?”浪九鸦皱眉。
“彩儿虽然与我很好,但始终将我视为主人,无法对我敞开心胸,畅所欲言。如果是若烟姐的话,她会唠叨个不停,我都觉得耳朵背念到长茧了。”
“以你的姿色,愿意陪你喝酒的人应该很多,我与你素不相识,岂非有些突兀?”
“事实上,金乌山庄的人将我视为灾厄,可没打算与我好好相处。如今又刚好恰逢比武招亲,我也不能主动去找你们,免得又让若烟姐难做人。不过,既然是你自投罗网,那说明这也是一种缘份了。
“这里人来人往,若被人瞧见我与你在一起,恐怕多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