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底下的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金乌软甲顾名思义,是用金乌矿所打造而成,利用独特的冶炼方式,将金乌矿以最小程度镶在软甲上,虽然重量很轻,但防御能力尤为出色。
按理来说,兵刃与防具均属借助外物,本质上没区别,但兵刃显而易见,软甲却藏于衣里。这个差别对于寻常人来说或许不大,但高手交战,招招至关重要,倘若两人对掌互拚,一人有软甲防身,一人毫无保护,胜负可谓当下立判。
当然,此次比武招亲,并未明文规定不可披甲带刃,仅禁止暗器和下毒。换言之,凌玄此举并无不妥,至多是观感不佳,遭人诟病。毕竟,凌玄手中已有金乌剑这般神兵利器,如今加上金乌软甲之威,如此仰赖外物帮忙,多少会被人质疑本事。
殷鸿当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仰首大笑,讥讽道:“想不到人们总说金乌山庄剑法卓绝,威震江湖,然而今日一见,金乌榜第一名不过如此,真是令人失望至极。”
“你、你给我闭嘴!”凌玄本就受了些许内伤,如今闻听此言又气急攻心,幸好他立刻运起真气调息,否则真气乱窜,恐伤五脏六腑,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殷鸿无视他的反驳,冷言冷语道:“凌玄,你手持金乌剑,身穿金乌软甲,居然打输一个默默无名之人,真是丢人现眼!倘若我是你的话,早已挖洞钻了进去,再没脸见人了!”
凌若烟挑了挑眉,语气不快道:“殷公子,你是否忘了我还在这里?你若要调侃他技不如人,我也不多加阻拦,但你若出言羞辱整个金乌山庄,我劝你最好再三斟酌一下。”
“在场众人眼睛是雪亮的,纵然你能自欺欺人,也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杨奉先瞥了殷鸿一眼,嗤之以鼻道:“只有弱者才会一直强调别人的缺陷,好用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真正的强者根本不屑耍这种无谓的手段。”
“你说什么!”殷鸿气得跳起来。
杨奉先没有理睬他,而是兀自将目光移至浪九鸦身上,仔细地打量。殷鸿身为名剑楼弟子,为人相当自负,且擅长用剑,平心而论,凌玄的剑法确实不如他,他骄傲也很正常。但是,杨奉先却对此不以为然,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浪九鸦,其身法诡谲多变,迅快绝伦,来无影去无踪,他暗忖若换成自己在擂台上,恐怕局势也不会太过乐观。
周盛同样是使剑高手,但相较于自傲的殷鸿,他倒很有自知之明,心中所想与杨奉先相差无几。不过,比起杨奉先的震惊,他还多了一丝庆幸,因为他本来还想挑战浪九鸦,如今想来,沈云飞必然知晓浪九鸦的实力,所以才不希望他上场。心念至此,殷鸿对沈云飞多了分好感,同时反省自己日后不可再轻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凌玄虽对处于下风感到气愤,但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他也不敢轻易表现出来,免得被人嘲笑他气量不小。他故作镇定,看似自顾自地说话,实则提高音量,故意告诉台下众人道:“昨晚金乌山庄闯入贼人,为了以防万一,我才穿上金乌软甲。正因如此我一开始并不想下场比试,可惜我身为凌家子弟,长老之命我不得不遵从,此是乃非我所愿。”
沈云飞双手环臂,冷笑道:“既是如此,那你方才为何不说出来?”
“我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也没想过利用金乌软甲去赢得胜负,只能说一切都是误会。”凌玄轻叹了口气,看上去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