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副楼主言重了,但比试总得有对手,难不成你们名剑楼打算独自舞剑?”
“凌庄主说得对,一个人舞剑未免无趣,但今次前来的宾客里,总不可能没人懂得使剑吧?”燕惊羽目光一凛,瞥向后方的角落,说道:“洗剑派好歹也是武林颇具盛名的门派,为何要独自躲在后方,难道是嫌弃我们吗?”
那里坐在几名少年,穿着打扮相似,看上去是同门师兄弟。其中一名白衫少年看似领头人,倏地起身,抱拳道:“我们不过是小辈,怎敢与诸位前辈坐在一起?”
“周盛,洗剑派就派小辈前来吗?”燕惊羽冷笑一声,说道:“听闻你们公孙掌门无故消失了大半个月,尚未寻着人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家师平日行侠仗义,乐于助人,游历江湖,遇事耽搁实属正常,不足为奇。我们洗剑派此次派小辈前来,主要是想让我们增长见识,多多历练,不能总是依附长辈的庇护下成长。要知道使剑之人,心性为上,倚势他人,已落下乘。”
燕惊羽露出鄙夷之色,说道:“哼,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现在小辈的武功不怎么样,倒是一个个伶牙俐齿,口若悬河,武功彷佛都练到嘴巴上了!既然你这般自信,要不跟殷鸿切磋一下,你与他年纪相仿,谁也没占便宜!”
“晚辈早想领教贵派剑法,只可惜晚辈尚要参加比武招亲,此为长老再三叮嘱,周某不敢轻易违背。”周盛瞥了凌淮安一眼,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不过,若是晚辈有幸能使用传闻中的金乌剑,晚辈倒是愿意一试,相信长老们也能体谅!”
正在喝酒的沈云飞,听见周盛这句话,不禁赞赏道:“这小子好生聪明,表面上接受挑战,实则利用金乌剑婉拒,这是祸水东引呀!我敢打赌凌家绝不会借出金乌剑,所以他们之间的比试,绝对不可能出现。”
“不光是他,我瞧这些人都挺精明的,不愧是各派的栋梁。”浪九鸦从方才一路听到现在,除了裘锋有些心急,尹文仲、杨奉先和周盛心机都很深,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暗潮汹涌,互相较劲,却又让人捉不着把柄。
一旁的步怜玉秋波流转,纤手玩弄衣襬,不以为然道:“他们这些门派少主,未来可是有机会掌权,成为风云人物,必然会耍些手段,摆弄心机,否则日后如何争权?”她似有若无地瞥了沈云飞一眼,讥讽道:“哪像某个呆头鹅,成日游手好闲,听闻连族中长老们都颇有微词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继承衣钵,谁要当堂主就去当!”沈云飞双手一摆,漫不在乎地说道。
“你也只能在外面耍耍威风,我就不信你待在家里,还敢当面跟爹这样说!”
“反正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个性,真让我接下堂主之位,只怕整个白虎堂要大动荡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就这点出息吗?”步怜玉目露鄙视之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虽然身处桃花谷,毕竟还是流有沈家血脉,她也不愿看到白虎堂就此没落。
然而,就在他们争执之时,前方的杨沧海忽然开口道:“今日诸位前来,多少是想看金乌剑的风采,但碍于明日是比武招亲,我们又不方便动手。不若这样,凌庄主请凌玄和凌如月两人比试一番,他们同为凌家人,点到为止,再适合不过。”
“不行!这绝对不行!”凌文渊脱口而出。莫说是凌家人,哪怕是外人也知道他们凌家子弟彼此互相竞争,尤其是这次比武招亲的始作俑者就是凌文渊,凌如月必然恨透了他,要真让凌如月出手,凌玄多半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