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九鸦脸上古井无波,气定神闲道:“我要去问问先前的答复,倘若他们愿意备妥船只,让我们安然离去,那是再好不过。反之,我们势必得想其他法子了,否则待在岛上也是等死。”他瞥了万大富一眼,笑了笑道:“万庄主最好祈祷与青红双魔无冤无仇,否则他们两人真要取你性命,只怕你必死无疑。”
万大富倒抽一口气,指着浪九鸦,怒骂道:“你在诅咒我?”
浪九鸦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你若是将这当成诅咒,那浪某也无话可说,浪某不过阐述事实罢了。”
万大富气得脖子发烫,恶狠狠瞪着浪九鸦,他虽然很想骂回去,但浪九鸦乃九杀真君的传人,真要动起手来,他肯定不是对手。
诸葛问天说道:“万庄主不必紧张,我认为这提议不错,与其在耗着这里,不如多方尝试。”
沈云飞说道:“诸葛先生不愧是神机门之人,果然看得透彻,比起某些人来说,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他说话的同时,眼神似有若无地瞥向万大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意思,这倒把万大富又气得脖子青筋贲起,要不是碍于打不过沈云飞,他肯定不会善罢罢休。
展世恶缓颊道:“既然大家都有共识,不若我们先去找活阎王对质,我也有许多话想当面询问他。”
公孙嵩皱眉道:“诸位别忘了,活阎王喝下不老泉中了毒,他未必会见我们。”
沈云飞不耐烦道:“都说了那是假的,他根本安然无事。”
公孙嵩摇头道:“事情尚未确定之前,不可盖棺定论。”
展世恶说道:“横竖只是问问,就算被拒绝也无妨。”
沈云故意提高音量道:“说得好,我们不过是问问,身上又不会少块肉,何必东怕西怕,莫不是有人亏心事做太多,半夜怕鬼敲门。”他双目直视着万大富,彷佛在嘲笑他一样。
万大富握紧双拳,恼羞成怒道:“哼,去也可以,但我有东西放在阎王殿,我要先去那里一趟。”
展世恶皱眉道:“现在分开未免不妥,何物如此重要,为何不等之后再取?”
万大富不快道:“那是我的家当,比你们的性命都还重要!”言罢,他不理会其他人阻拦,快步朝阎王殿奔去。
沈云飞望着他的背影,讪笑道:“我看这根本是借口,他可是开钱庄的人,没事把贵重财物带在身上引人觊觎吗?”
浪九鸦苦笑道:“你平常嘴可没这么利,今日如此反常,莫非他得罪过你?”
沈云飞说道:“哼,谁让万富山庄近来与我们白虎堂作对,原本大家相安无事,万富山庄却屡屡动手脚,害我们平白损失了不少。”
浪九鸦纳闷道:“我记得万庄主做生意买卖,向来银货两讫,公平交易,他怎会刻意对付你们?”
沈云飞说道:“据说是他们当中有一个名叫吴愧的管事,当时我们白虎堂与吴家有冲突,故而他假公济私,对我们向钱庄提出的要求推三阻四,弄得我们差点资金周转不来,幸亏长生谷从中斡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浪九鸦不解道:“这吴愧如此明目张胆,万大富身为钱庄的主人,理应不会对此事视而不见。”
沈云飞摇头道:“万大富表面上将吴愧贬职,说到底也只是从轻发落,明显是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在两人谈话之际,一道惨叫声划破天际,众人循声看过去,那里不正好是万大富前往的阎王殿!
公孙嵩率先道:“不好了,万庄主出事了!”
过不多时,众人赶到阎王殿,但见大门敞开,里头似有情况。公孙嵩见状,一马当先冲入,右手顺势拔出长剑,以防万一。进入大殿后,众人环视四周,并无发现半个可疑人影,只看见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万大富。展世恶蹲下身检查,万大富胸似是被插了毒针,过不一会儿,他整个人一动也不动。沈云飞忍不住道:“他死了吗?”
正当展世恶想检查脉搏之时,公孙嵩立刻喊道:“小心!”他面色凝重,指着万大富胸前那根毒针,说道:“凶手既懂得用毒,说不定会在尸体上动手脚,咱们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