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飞倒抽一口凉气道:“你是说这些人之中,有人是真正的燕十七?”
浪九鸦点头道:“藏木于林,人皆视而不见,正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身分,所以他根本不用躲起来。这些应邀而来的人,多为名声显赫,若无真凭实据,谁又敢轻易质疑?”
沈云飞看着展世恶,不满道:“你为何不早说!”
展世恶叹道:“展某本来也想提醒诸位,但接连发生了许多事,展某一时之间竟把这事给忘了,实在是对不住。”
沈云飞怒视着他,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究竟是真的忘记,还是想把我们当成诱饵引燕十七出来,这件事恐怕只有你一人知道。”
展世恶不卑不亢道:“听你的意思,莫非你是怪罪展某?”
沈云飞冷哼道:“展捕头心知肚明,又何必让我说出来?”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浪九鸦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蹲下身去,拾起了一只精致小巧的圆形盒子,盒子上写着一个“玉”字,里头是各式胭脂,应是女子的物品。浪九鸦说道:“看来,凶手或许真是易容混入,此物便可当作证据。”
沈云飞问道:“这上面写着玉字,莫不是步怜玉的吧?”
浪九鸦摇头道:“你何时见过步姑娘化妆了?莫说是她,南宫姑娘也不像会用此物之人。”
展世恶看着那只胭脂盒,思索半晌后,说道:“我想起了,扬州有一间知名的胭脂铺名为玉珍坊,我想这胭脂盒便是出自于那里。”旋即,他又说道:“听说玉珍坊最著名的是有各式胭脂,一应俱全,许多戏子和青楼女子都喜欢在那里买胭脂盒。”
沈云飞说道:“你是说这胭脂盒是燕十七留下的?”
浪九鸦说道:“我想这是他在与南宫姑娘的缠斗中,不小心掉出来的。”
沈云飞失声道:“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们得尽快找到南宫姑娘!”
展世恶叹道:“这血迹到这儿便消失了,否则我早就继续追下去了。”他指了指一旁的步怜玉,说道:“我看步姑娘现在受到打击不小,你还是先把步姑娘带回去,以免她关心则乱,做出傻事!”
沈云飞回头一瞧,原来步怜玉早已哭晕过去,难怪方才不见她说半句话。与此同时,柴一刀和万大富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原来他们两人见展世恶和沈云飞争执不休,索性去继续在附近寻找南宫紫嫣的踪影。当然,从他们摇头叹气,空手而归的模样,不难想象他们并没有找到人。
展世恶面色沉重道:“在凶手未找到之前,你们几人最好别走出院子,有你们两人看着步姑娘,我想燕十七也不敢对步姑娘下手。”
沈云飞摇头道:“你不了解毒ㄚ头,倘若她醒来没见到南宫紫嫣,我敢保证她肯定会地狱岛掀了个遍!”
展世恶语重心长道:“关于南宫姑娘一事,展某委实有疏失,责无旁贷,不过亡羊补牢,至少你们不能再让步姑娘出事。”
浪九鸦问道:“展捕头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此事本就是展某的疏失导致,展某自有责任找出燕十七,若有人愿意同行,展某也是乐意之至。”
万大富连忙道:“别算我一份,我可不想找死!”
展世恶说道:“展某绝不强人所难,不过在此奉劝一句,如今情势复杂,万庄主最好与可信之人待在一块,互相照应,以免落单被人盯上。”
万大富冷哼道:“事到如今,又有谁可信?”
浪九鸦看向展世恶,语重心长道:“虽说救人要紧,但燕十七狡猾奸诈,展捕头自身也要多加小心!”话音方落,他抱起了晕厥过去的步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