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九鸦喝了口酒,苦笑道:“我以为勾人魂魄的是地狱岛,没想到名满天下的青鸾仙子也懂此法,三两下便把某人的心给勾了过去了,真是好生佩服。”
沈云飞不以为然道:“事关重大,我们既同待岛上,理所应当互相帮忙。你可别忘了,凶手尚在,我们均可能是他的目标,如今一同对抗,方为上上之策。”
浪九鸦摇了摇头,兀自喝着酒,没有接话。柳青瑶嫣然一笑道:“早听闻沈公子侠义心肠,乃人中豪杰,武林后起之秀当属第一,无人可争。”
沈云飞开怀大笑道:“青瑶姑娘如此高看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竹夫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每天来妾身酒肆喝酒的人,提起沈公子都是赞不绝口,毫无缺点,令妾身都怀疑世上真有如此完美之人吗?如今亲眼所见,一偿所愿,这才明白世人诚不我欺。”
“好了好了,别再恭维我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至少比起我的父亲,我现在还差得远。”
柳青瑶莞尔一笑道:“假以时日,沈公子必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竹夫人又替浪九鸦斟了杯酒,美目顾盼,轻声道:“浪公子无须戒备我们,若我们真有恶意,以浪公子之能,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浪九鸦意有所指道:“浪某就免了,我可不像某人被灌了几碗迷魂汤,连天南地北都分不清了。”
沈云飞反驳道:“你别指桑骂槐,我可没被迷惑!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如今敌人潜伏暗处,我们若不团结,如何制胜?”
浪九鸦摇头不语,别过目光,兀自喝酒。他不是想故意给沈云飞难堪,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对竹夫人和柳青瑶的不请自来,生了出了一丝戒心。
一个是天生媚骨,倾国倾城的女人,一个是能言善道,懂得阿谀奉承的女人,这两种女人对男人是最致命的。
如果对方是女人,又懂得摆低姿态,男人往往会松懈戒心。自古以来,死在女人手下的男人不胜枚数,尤其是她们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只要懂得趁隙偷袭,再厉害的男人也得赔上一条命。
换言之,秦少恭、唐无忌和陆奎三人,也很可能是她们所杀。不过,这仍只是臆测,并无证据,所以浪九鸦没有当面道破。
竹夫人朝浪九鸦抛了一记媚眼,问道:“不知浪公子对李典之死,是否已有想法了?”
俗话说好男不跟恶女斗,浪九鸦知道拗不过她们,缓缓道:“李典死前曾露出惊讶的神情,我认为很不寻常。”
沈云飞不解道:,“人死前感到惊恐,这有何问题?”
浪九鸦解释道:“他死前说了我真傻,你认为这是什么意思?”
沈云飞思索半晌后,说道:“他是后悔自己不该出手,因为他没有拿下对方,反而赔上了性命。”
浪九鸦摇头道:“他出身地狱岛,应当对两人实力有所了解,他胆敢出手,必然有绝对的把握。”
竹夫人饶有兴味道:“依浪公子的意思,他的遗言是什么意思?”
“我虽不清楚,但依他说话时的神情,我认为其中必有隐情。”
竹夫人笑了笑道:“浪公子真是明察秋毫,委实令妾身甘拜下风。”言罢,她提起了酒壶,兀自往酒盏倒去。
浪九鸦注意到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忍不住道:“竹夫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