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将目光看向郭云铭,李忠宏更是朝他打量了一会,而后问他,“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来听听。”
郭云铭也不急,他壮着胆子道,“我本来是藏名宗的弟子,因为一些原因,被逐出宗门,但是我的修为还在,阵法之道还不曾忘记。”
这番话他算是先将自己的底细给报了个干净,为的便是能打消他们心中的一点疑虑,毕竟,之后只要想查,也是随时能查到的,现在自己主动说,反而能够给他们一个还好的印象。
但,真的会这样吗?
李余对这些都看在眼里,他心中冷笑道,“与虎谋皮,焉有其利。你以为仗着自己有点子本事,就能与他们有合作的资格吗?真是天真,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盘此情此景下,不得不吃的一盘菜。”
在他识海之中的幽冥兽,对李余的任何变化都是能感同身受的,他清楚的感知到现在的李余与当时他看到的又有些不同了。
若说在它看到李余第一眼的时候,是被他的无情之眼给震慑到,那么现在的李余便又让它感觉到了一种高位者对低位者的不屑与轻蔑。这种高位之感,他不知道一直生活在底层的李余是如何有的。
要说是小人得志,但看李余的样子,又不像是小人得志后的趾高气昂,而是一种生来就带有的高等生物对低等生物的蔑视。
幽冥兽看过李余的过往,现在他对这个小孩,是更加的好奇了。
李忠宏听后,也没有过多的神情表露,他爽朗的笑道,“藏名宗不要你,我们李家可以将你收入门下,只要你能帮我们破除此阵。”
郭云铭听后,心中激动莫名,他想要的就是李家这样的承诺,不过他在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还不够破除此阵。
在李晞晏感受的时候,他也在用自己的阵法一道的造诣对阵进行解析,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可真要让他这个自阵法大宗出来的人感到汗颜啊!
李余所布阵之繁复,外行人看可能是看了个热闹,但在他看来,却是越看越心惊。
除了之前被看出来的阵阵连环,环环相扣外,最关键的部分还在于,此阵的生门跟死门竟然在同一个地方。
这跟他所学的阵法是截然不同的,以往他师父教他的是,阵法之道取之阴阳相生之道,讲究的是一个相辅相成,绝不可能出现生门跟死门在同一个地方的情况。若是这种情况发生,只能是一个死阵,因为,没有人会为了走生门,而去走死门。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因为被逐出的太早了,所以,对于藏名宗最高深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学到。若他能学到藏名宗的最高深的阵法,便会知道,所谓的阴阳相辅之道,只是阵法之道的第一重境界,学到后面,还有更多高深的境界。其中便有一种,叫阴在阳之内,阳藏阴之中。
很明显,李余的阵法造诣,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种层次。
在李家的三年,他虽然不能修行李家的御灵术,但是他将他当时能看的书都看完了,其中便包括了阵法的书籍。
后来,跟着临道人后,又从临道人那里看了其他更多的书籍,再加上临道人有时有意无意的指点下,现在的李余虽然没有修行任何修行之法,但他对于其他的外道,却是不知不觉间登堂入室了。
读书百遍,其义自现。他付出的努力,在这一刻,终于呈现出了具体的效果。
郭云铭不敢说自己一定能破除阵法,但他却在李余的阵法中发现了一个缺口。也许是李余在布阵之时,因为阵法造诣不够,或者是修为不够,而留下来的缺口而不自知吧,他如是这样想道。
但他是不可能如实以告的,唯有将破阵这件事说的难如上青天,他才能体现出他在这件事上付出的心力有多少,他又有多认真的在对待这件事。
儒家有句话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在他看来,却是谋其政才能保其位。如果不能将他所行之事给拔高难度,又如何能让他们知道他在这件事上付出多少的心力呢!
可他忘了,这句话只适应于两个地位相等,或者相差无几的人身上,才有用。
一旦双方身份地位出现明显偏差的时候,所有的心机与拿乔,都只能加速事成之后欲除之而后快的心。
郭云铭告诉他道,“这个阵很难,不仅有很多的小阵,小阵与小阵之间还环环相扣,且其中还入了他的大道在其中,变幻莫测,每一个小阵都暗含了一种杀机,每一种杀机间又互为掣肘,最难的是,生门跟死门是在同一处,要想破掉生门,那便必须破掉死门,可死门一旦破除,所有进阵之人又会无从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