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管事满脸堆笑,说道:“徐少侠快人快语,那小可就不客套了,方才北苍派苏公子找到我,托我跟少侠买画。”
徐亦航道:“苏公子?可是昨夜那位?”
韦管事回道:“正是,苏公子对离莺姑娘用情颇深,想请徐少侠将离莺姑娘的画作让于他。”
徐亦航道:“苏惟贤怎么不自己来?”
韦管事道:“苏公子也是要脸面的人,昨夜因银钱不足、没能买下心上人的墨宝已经够丢人了,今日又要跟您这便宜买了这幅画,实在是没脸亲自来。”
这空周忠不乐意了,讥讽道:“便宜买?多便宜?给不了三千两也罢,按照他昨夜的出价,两千一百两也可。”
韦管事笑道:“苏公子昨夜花销不少,怕是没有两千两白银了。”
徐亦航道:“他打算出多少?”
韦管事道:“那个。。。一百两。”
“多少?!”周忠闻言大叫道,直将周围行人吓了一哆嗦,引来路人鄙夷的目光。
徐亦航笑道:“苏惟贤给的这价格跟明抢有何区别?这也叫用情颇深?”
韦管事回道:“少侠有所不知,今日少侠怕是出不了城了,昨夜少侠自报身份,今日一早城外便聚集了大批人马,铁马帮、镇武司的高手已到。”
徐亦航冷笑道:“你在威胁我?”
韦管事还是那副笑容,说道:“小可不敢,不过苏公子有言在先,只要少侠你将离莺姑娘的墨宝让于他,他便护少侠出城。”
徐亦航道:“他苏惟贤不过位列风云榜山字上等,这是哪来的自信?”
韦管事道:“北苍派苏掌门是苏公子的父亲,少侠想要安然出城,苏公子的车驾倒是好去处,少侠若愿意,可速回酒楼上苏公子的马车,镇武司拿人可不管城内还是城外,届时城门一开,只怕少侠插翅难逃。”
周忠闻言急道:“还等什么,走,赶紧的。”
徐亦航道:“还请韦管事带路。”
一刻钟后,大梁城西城门,一辆豪华的四驾马车缓缓出城。
镇武司差吏上前将车拦下便要搜查,却听车夫高傲地说道:“此乃苏公子的车驾,尔等还不退下!”
这镇武司一众差吏连夜赶来本就疲惫不堪,一大早到了大梁城后又开始搜捕徐周二人,是片刻没捞着歇,早已满腹怨言,此时这几个留守城门的差吏又被车夫呵斥,自是压不住火了,还管他什么公子!
“铮铮铮”的拔刀抽剑声,几个镇武司差吏各执刀剑在手,一人大声喝道:“大胆!竟敢阻挠镇武司办案!”
城门卫兵和铁马帮帮众见状也急忙奔了过来,只一会功夫便聚集了二三十人,顿时将车驾围住了。
徐亦航与周忠躲在车厢暗格内,徐亦航低声说道:“苏公子,若是在下被镇武司发现,你便欠我两千九百两银子。”
苏惟贤笑道:“徐兄真会说笑,我苏某人自忖,在这北周境内,除了进出皇城还没人敢查我的马车。”
苏惟贤话音刚落,只听外面车夫一声痛呼,车帘子被腾的掀开了。
苏惟贤一脸尴尬,这打脸打得太快了。
掀帘子的镇武司官差恶狠狠盯着苏惟贤,说道:“下车!所有人等一律下车接受盘查!”
苏惟贤没来由被人呵斥,纵是脾气再好也有些气恼,苏惟贤冷声道:“本公子有些困倦,不想下车!”
镇武司官差正要发怒,苏惟贤又说道:“这大梁城可是归袁师义袁大人负责?”
官差闻言略一愣,暗道:“这公子认得自家袁大人?”
官差语气略有缓和,问道:“袁大人已往城中搜寻贼子,你又是何人?”
此时那外面的车夫大声叫道:“你等好大的胆子,车内乃是北苍派苏公子!就是你家大人来了,见了苏公子也不敢如此无礼!”
掀帘子的镇武司差吏闻言脸色煞白,低头抱拳道:“小人不知是苏公子车驾,还望公子恕罪。”
苏惟贤摆了摆手,说道:“那本公子可以走了吗?”
“放行。”镇武司差吏转身对车外众人喊道,这人已是满身冷汗。
马车缓缓出城,镇武司几个差吏面面相觑、顿感后怕,方才差点人头不保,北苍派,这头深得北周皇帝信任的江湖巨兽,就是镇武司也不敢轻易得罪,铁马帮与之相比,如同野猪比之猛虎。
马车渐渐远去,只听车内二人闲谈:
“徐兄得罪铁马帮倒也罢了,又是如何开罪了镇武司?若是被镇武司盯上,这辈子只有逃命的份了。”
“没想到苏兄竟是北苍派的少门主,在下谢过了。”
“徐兄到底是如何惹上镇武司的?杀个黄乱而已,何至追捕于你。”
“嗯。。。应该是因为我旁边这位壮汉,曾一把火烧了鲜于威德的大营。”
“啊?你二人当真厉害的很。。。那个老李,停下车,让两位大侠赶紧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