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胥尝了口这路边茶棚的粗茶,皱了皱眉,说道:“鲜于大人可还记得,您是什么时候练到真气外发的?”
鲜于威德并未回答,而是又问道:“金斧周忠呢?我与他交过手,这人行招走招虽无真气,但力劲霸道、招式刚猛,应是外家横练的高手,手里那把镶金鱼尾斧也是少见。”
封胥说道:“来路不明啊,这周忠行事以徐亦航为首,在下也不知其底细,不过蜀地使鱼尾斧的倒有一人。”
“何人?”
“原南齐乌陵都尉、猛将韩相,不过当年被人杀了,说起来杀韩相那人与这徐亦航倒是有些相似。”封胥说道。
封胥说罢却是突然惊觉,双目闪过一丝诧异,徐亦航的身份竟被他无意间猜了出来。
封胥虽然吃惊于徐亦航极有可能便是当年的“乌陵猛虎”亦天航,但旋即掩饰了过去,面色如常。
鲜于威德说道:“年长的以年少的为首?这么说来,这二人来历绝不简单。”
这时封胥起身说道:“在下还有要事,就不陪大人了,告辞。”
鲜于威德目的达到,也懒得再跟封胥套近乎,二人就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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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县通宝钱庄分号,一间内室。
封胥面色凝重、提笔疾书,写完后又思索良久,竟将那写好的信纸揉烂扔到了一旁,又觉不妥,掏出火折子上前将那纸团点了。
封胥念叨道:“亦天航、徐亦航,你欠本堂主一个天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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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王都寿城,城南一座建构雅致的宅院内,堂厅。
一绝美女子端坐,脖颈处的紫色胎记极是醒目,这女子说道:“陆老,那日雨夜民驿外,那个使剑的青年便是烟儿的仇人!”
堂中一老者负手而立,背对着女子看向院子里,赫然便是那时的车夫,说道:“害你家破人亡、流落江湖的那个少年?”
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正是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他!本以为他被南齐杀了,没想到竟还活着!”
老者说道:“你现在不再是那个家破人亡的孤儿,遇事莫要再感情用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女子说道:“家父家母死在烟儿眼前,此仇深似海,烟儿必要手刃仇人!可惜那夜还有一个蒙面女子,一直不知其身份!”
老者说道:“好了,此事就此打住,区区一个江湖人而已,要杀他易如反掌,待下次遇上直接杀了便是,你要潜心修炼功法,莫要因此事扰乱心绪,如今神功正在紧要关头,切莫走火入魔、真成了不男不女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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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县城东镇武司大营,鲜于威德营帐。
鲜于威德少有的凝重神色,说道:“竟然查不到这徐、周二人的底细,这要传出去,我镇武司的脸还往哪放?!”
一黑衣官差说道:“大人,探子查到的信息跟钱庄封堂主所说相差无几,这二人确是突然冒出来的。”
鲜于威德说道:“突然冒出两个地字榜高手?你当这高手满大街都是?这二人必是更名改姓行走江湖!镶金鱼尾斧?乌陵韩相?查!派人去蜀地、从韩相查起!”
“大人,有坊间传闻,前些日子在南齐御监司门前,有二人殴打了南齐侍郎赵瑁的儿子赵宝郎,其中一人便是戴的面具。”
“果然是御监司的人?派人去接触赵宝郎,了解一下。”鲜于威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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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帮内寨议事堂。
张万禾一脸歉意,说道:“对不住二位了,为了应付鲜于威德,在下将二位的来历如实说了,当然,徐少侠的真实身份,在下是一个字也不会漏的。”
屠龙田也是颇为难堪,默不作声。
徐亦航却是毫不介意,说道:“两位当家的莫要往心里去,就是二当家的不说,以镇武司的势力,不出一两日便会将我与老周查个明白。再说,我二人既然要插手贵帮的事,早晚会暴露身份。”
屠龙田抱拳说道:“鄙帮能得两位相助,屠某在此多谢了。”
一旁的周忠咧嘴说道:“老周我为你东海帮出生入死,屠帮主好歹给点汤药费,别只嘴上大方。”
屠龙田闻言一愣,旋即哈哈笑道:“周大侠真是豪爽直接,好、好,本帮自当略表心意。”
张万禾转身从桌上取来一锦盒,说道:“你我之间若是使银子反倒落了下成、生分了,这盒子里有两个物件,还请二位莫要嫌弃。”
周忠上前接过锦盒打开一看,说道:“唐门的暴雨梨花针?!”
张万禾说道:“我东海帮虽是大帮,但帮众武功却是远不如武林各门各派的高徒,就是我与大当家的,武功也是多不及各派的掌门、长老,所以多备有防身逃命的利器,这两个物件还请二位笑纳。”
周忠两眼放光,说道:“好、好,若是那日有这玩意,老周我早就把那鲜于威德弄死了。”
几人闻言大笑,这时一帮众急跑了进来,说道:“大当家、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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