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资中城,邢宗良宅邸,众人欢聚一堂,邢宗良、余巳仁尽地主之谊,为亦天航、廖玉衡、凌清霜三人洗尘接风。
半年未见,邢宗良已无一点江湖人痕迹,胡子修剪的极为干净规整,剑眉鹰目,一身戎装,体型本就健壮匀称,此时堪称姿颜雄伟,一表人才,颇有勇将风范,更是甚得穆子玉器重。
而余巳仁一如既往的肥胖,于一月前调至邢宗良麾下任屯长了,自打亦天航进了资中城,这余巳仁的脸色就没好过,看亦天航就跟看人渣似的,一脸鄙夷和不屑。
亦天航纳了闷了,就问邢宗良,是不是最近余巳仁炼药出了问题,把自己吃傻了。
邢宗良是知道原因的,还不是因为坊间传闻,亦天航与唐依雪那档子事,本来余巳仁已经想开了,亦天航只要对唐依雪负责就行,但自打看见亦天航身边的凌清霜,就变成现在这幅摸样了,说话也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
这不,又开始了,只见余巳仁端起酒杯,说道:“今日有幸结识青城派的高徒,老余我敬两位一杯。”
说罢竟是仰头干了,喝完接着说道:“人生呐,短短几十载,说短其实也蛮长的,长到足以发现某些人面兽心的败类,像廖兄弟与凌姑娘这般人物,可要擦亮双眼,莫要被某些人的表象迷惑。”
这话听得廖玉衡、凌清霜稀里糊涂的,似有所指,但又不像指在座的诸人,二人面面相觑,又看看亦天航,只见亦天航满脸苦笑,用手指了指自己,二人方才明白过来,但却不知原因所在。
做为主人家的邢宗良自然不能让这场面太尴尬,便将话题引开了,问道:“天航与廖兄弟、凌姑娘来资中可是有要事要办?”
“邢兄不亏是老江湖,不错,此事颇为重要,还是过后再说,到时还需邢兄与余兄援手。”亦天航说道。
“好,没问题,但凭吩咐。”邢宗良是极为痛快地回道。
那余巳仁懒得与亦天航这“负心汉”搭话,捋着胡子翻着白眼哼了一声。
凌清霜是看不下去了,自打他三人进了资中,余巳仁这胖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刚才又言语讥讽亦天航,已是按捺不住了,便开口道:“这位余兄?您是牙疼?”
余巳仁一见美人与他说话,便回道:“唉,在下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气得肝儿疼。”
凌清霜一听此话瞬间暴怒,站起来大喝道:“死胖子,说谁不干净呢?!自打我三人进了城,你就阴阳怪气、没个好脸色,刚才又指桑骂槐的,我亦大哥怎么你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想善了!”
凌清霜暴怒是在场几人完全没料到的,廖玉衡急忙拉她坐下,对邢宗良与余巳仁赔不是,却被凌清霜一胳膊甩一边去了。
“师兄起开!今天这死胖子要不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小妹如何收拾他!”凌清霜竟是连廖玉衡的面子也不给了。
廖玉衡看向邢宗良、亦天航,只见这二人跟那坐着看戏,一点插手的意思也没有。
余巳仁此时却是酒精上脑,来了脾气,起身一拍桌子说道:“好!说就说!我妹子唐依雪冰清玉洁,却被这臭小子当众轻薄,这臭小子不去对我妹子负责,如今却又美人相伴,简直岂有此理!”
“什么?!唐门那冰山是你妹子?”凌清霜一脸惊讶。
“咋滴?!义妹!虽无血缘关系,但老子自小看着她长大。”
“哦~~~我说你这胖子咋看着这么不顺眼,肥头大耳却又贼眉鼠眼的,原来是唐门的。”
“小姑娘,莫要人身攻击,有事儿说事儿,余某人早已与唐门决裂!”
“哼~臭胖子,本姑娘就是喜欢亦大哥,就是跟在他身边,你能怎样?亦大哥怎会喜欢唐依雪那冰山,还对她负责?我看你是瞎操心,我等江湖儿女,难道被人摸一下就要以身相许?哦~~~你是怕唐依雪这辈子嫁不出去,想借此赖上我家亦大哥吧?!”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这小姑娘,伶牙俐齿的,老余我要教训教训你。”
“哼~臭胖子,看招!”
邢宗良、亦天航、廖玉衡三人呆若木鸡,只见凌清霜夹起一块红烧肉就往余巳仁脸上扔去,正巧砸在余巳仁那肥脸上。
余巳仁尚未反应过来,就挨了一顿连环飞肉,待抹干净脸上油渍,便要还击,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吃了小半的猪脸,躲闪不及,又被这猪脸直接砸个正着。
余巳仁气得直嚷嚷,见斗不过凌清霜,便往邢宗良、廖玉衡身后躲。
凌清霜见邢宗良、廖玉衡碍事,便喊道:“本姑娘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胖子,要是误伤二位,还望多担待些。”
邢宗良、廖玉衡一听此话,哪还敢坐在那不动,二人直接闪到桌子底下去了,直接将余巳仁那肥硕无曲线的身躯暴露了出来,瞬间便被凌清霜的各种“暗器”给招呼上了。
余巳仁瞟了眼还在看戏的亦天航,心想:“臭小子,今天老余我就拖你下水!”
这胖子径往亦天航身后躲去。
凌清霜正端着一盆王八汤,瞄着余巳仁便泼了过来,却淋了亦天航一身,场面瞬间安静。
躲在亦天航身后的余巳仁喘着粗气偷瞄凌清霜,凌清霜看着浑身湿透的亦天航不知该如何是好。
桌子底下的邢宗良、廖玉衡正拿着一坛清酒,一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