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运力相拼,不多时,唐三意却突觉头晕目眩、四肢发麻,又觉经脉阵痛,延双掌至两臂如火烧般,已是承受不住,瞬间泄了真气,双掌后续无力,被亦天航上前一步,一掌轰在胸口上。
唐三意嘴角渗出血沫,摇晃着后退了数步,嘴里念道:“你剑上有毒!”
话音刚落,亦天航的第二掌已到,这唐三意哪还躲得过,被亦天航连轰数掌,直打的倒飞了出去,也是一头撞到石壁上,死活不知。
亦天航上前查探,只见唐三意两眼翻白,脑后淌出鲜血,那微胖的身躯不停地抽动,还有阵阵骚臭味,竟是打得失禁了,料是已无生机。
亦天航回身捡起长剑,对愣神的冉云瀚说道:“走,去替你兄长报仇。”
冉云瀚一路跟在亦天航身后,一直在恍神中,半晌才回过味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亦兄,可无碍?”
“嗯,无碍。”
“亦兄与我年龄相仿,便能正面击杀唐三意那个狗贼,武功修为怕是远胜于我,我冉云瀚向来气傲,不大服人,今日见识,对亦兄是极为佩服,只是那唐三意的内功不弱,与亦兄对掌竟没撑多久。”冉云瀚满腹疑惑,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告诉你也无妨,众所周知,这唐门中人擅长暗器及轻功身法,但在此处狭窄之地,他根本发挥不了其功法优势,正所谓有所长必有所短,近身搏杀非他所长,内功修为也必不如其他门派。”亦天航说道。
冉云瀚闻言点了点头,回道:“确实如此。”
“唐三意在江湖上成名多年,依仗的便是暗器与毒药,其内功修为也就跟蒋威差不多,我能拿下蒋威,那对付唐三意也自是没什么问题。”
“蒋威?对,亦兄为何要冒充这蒋威上山?”冉云瀚不解。
“嗯,那个,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能重创唐三意吗?”亦天航差点将打劫蒋威的事说漏了,这等坏名声的事可不能随便外传。
“哦对,此中细节还请亦兄不吝赐教。”冉云瀚八成是一根筋,竟被亦天航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
“我于墓道中得了几瓶药粉,嗯,那唐门死人身上摸的,估计是毒药,被我涂抹到了剑上,方才与唐三意交手,有几次划到他的手臂,对掌时他突然泄了真气,我估摸着八成是因为他中毒了,中了他唐门的毒。”说到此处,亦天航顿了顿,欲言又止。
亦天航隐去了关键没说,那便是以内劲伤人的混元掌,只要对手的内力不是远胜于他,便可伤其经脉,造成内伤。
这自家功法秘要自是不能与外人道,只是亦天航也不确定那唐三意到底是因何泄了真气。
唐门普通弟子携带的毒药多是弱毒性,起效慢、不致命,唐三意着实是被亦天航伤了经脉,受了内伤。
亦天航一本正经的说完,又似是自言自语道:“这人实在是可恶,本想将其枭首,奈何空间狭窄,怕再溅我一身血。”
冉云瀚瞅向亦天航那张还算坚毅英俊正义的脸庞,又时不时地瞄向亦天航手里那锈迹斑斑的长剑,心里一阵恶寒,不知是怕被灭口,还是怕被那抹了毒又没有剑鞘的破剑划到,只是越看那张脸越是纳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一脸正气,却心狠手辣但又嫉恶如仇。
亦天航和冉云瀚去做那赶尽杀绝的“英勇壮举”,于墓道内疾行,行至半路却见唐冠杰引着三名唐门弟子迎面而来,只隔着七八步远,互相都瞧见了对方。
唐冠杰心中疑惑:“叔父呢?怎么这二人回来了?”
虽然这唐冠杰心有疑虑,但是手里可没闲着,数柄飞镖已是掷了出来,朝着亦、冉二人的要害打去,其身旁弟子也是齐出暗器,得有十数枚。
这边亦天航、冉云瀚却是暗自叫苦,这两人本打算去墓室引出唐门剩余人等,好近身埋伏袭杀,却好巧不巧半路碰见,这还没来得及埋伏呢。
墓道狭窄,闪躲空间有限,对方一堆暗器打来,两人还不成了靶子。
亦、冉二人一边抵挡一边后退,冉云瀚舞起狂风快刀踏前一步,半个身子挡在亦天航身前,说道:“亦兄,快想个法子,我绝刀门刀法虽可抵挡唐门暗器,但总有内力不济之时,只唐冠杰身上的暗器就得有几十枚,只怕对面那几人暗器还没打完,兄弟我就没气力了。”
亦天航一边舞剑格挡一边说道:“冉兄弟不必焦急,待会我佯装中镖倒地,你迅速抽身而退,以你绝刀门和唐门的恩怨,唐冠杰必杀你而后快,不会查验我的死活,待他们去追杀你后,你我再前后夹击便可。”
“好,就依亦兄。”
二人说罢,亦天航右手卷着衣襟硬接了一镖顺势倒地,冉云瀚也是做戏配合,大骂唐家狗贼等等,边骂边撤。
那唐冠杰自是气急,眼见着打死一个管闲事的,又怎肯放过冉云瀚,便领着三名弟子紧追不舍。
一行人越过亦天航去追冉云瀚,唐冠杰刚运功解毒,又与亦、冉二人大动干戈,体力略有不济,追了十余步便落了后,只得招呼那三名弟子继续追杀,自己稍歇片刻。
唐冠杰一手扶墙一手叉腰,大口喘息着,正待盘膝坐下运气调息,却突觉后背发凉,下意识猛地向前一跃,一落地便急转回身去,只见刚才被一镖打死的那个管闲事的正举剑欲刺。
二人四目相对,亦天航偷袭不成略有点尴尬,嘿嘿一笑,也不多话顺势出剑。
唐冠杰急忙招架,奈何距离太近又气力不济,还未等甩出暗器,剑刃已到胸前,只听得“铮”的一声响,唐冠杰已是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