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广学志也不管她伤的重不重,推开门上他爸妈屋里等着吃饭去了。
陈小莲忍着浑身疼爬起来,把地上衣服归拢归拢,随后又气的扔到一旁。
从嫁给广学志,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一件新衣服都没买过,还有什么可收拾的?
当初潘小刀口口声声说是替自己找了个好归宿,自己忍着等到广学志毕业,结果现在他们一家人越来越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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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潘小刀!
陈小莲抹了一把眼泪,当初这主意可是他潘小刀给出的,现在自己待不下去,他也得负责。
陈小莲扶着炕沿站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的脏,把身上的破袄子给脱了。
又从地上挑挑拣拣的翻出了当初潘小刀给她买的那件红袄子穿上。
然后对着挂在墙上的圆镜照了照,重新梳了头发,就是这脸,青一块紫一块的。
陈小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屋。
她婆婆正在做晚饭,看见陈小莲骂了一句:“没死不赶紧过来烧火。”
陈小莲冷哼一声:“你们儿子都不跟我过了,还想叫我做饭?也不怕我下耗子药!”
“你,你...”
陈小莲骂完了就抬脚走了,走晚了她怕广学志又打她。
出了院子,一阵冷风吹来,陈小莲搓了搓胳膊,两手插进袖口低着头往外走。
她身上没钱,广学志一分钱都不给她,只能走去省城里。
可这也没办法了,广学志要是铁了心跟她离,她现在也没能拿捏住他的地方了。
本来想怀个孩子,兴许看在孩子面上就能留下过好日子。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流产落下了什么毛病,她使尽手段勾搭广学志,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就这么一路走着,走到省城天都黑了。
陈小莲去过潘小刀家,知道他家在哪,只是这几年都没了联系,也不知道潘小刀是不是也娶了媳妇。
要是潘小刀不管她....陈小莲咬着牙恨道:“那我也得让他不得安生。”
潘家小胡同的馄饨摊子已经收了,潘小刀刚吃完饭躺在炕稍看着电视,他爸嘴歪眼斜的躺在炕头。
他妈给围了个毛巾,喂老伴儿卖剩下的馄饨汤。
瘫痪了几年,这身上的肉都萎缩了,后背和屁股都得了褥疮,也是遭罪。
这几年潘小刀就靠接了他爸的馄饨摊子挣钱养家糊口,倒是稳重了不少,只不过没他爸原来能吃苦。
一个月能出二十天摊就不错了,日子过的也是紧紧巴巴,更没钱出去鬼混。
他听说武江山现在买卖做的老大了,中央大厦的那个大超市还开了分店,他家附近的邻居去了回来都说里面老高档了。
估摸着一天能挣老多钱了。
潘小刀躺在炕稍都能闻到他爸长期卧床身上的那股子骚臭味,心里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没抓住机会。
武江山那时候几次邀请他一块做生意,还叫他去狐山他都没去。
现在想想,都怪他爸,说人家没安好心。
现在好了,人家发达了,根本不会再跟自己这样的人往来了,哎,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