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烂菜帮子跟泥土混合多年后留下的气味,再加上常年封闭,或许里面还有几只死耗子啥的,真是不怎么能闻。
武江山开了盖子,散了一会儿气味,才从车里摸了个手电往里照。
里面没啥东西,也不深,人都不能完全下去。
想来也是,城里的人家也没地,存冬菜能存多少?挖个这样的就够用了。
武江山寻了一把光秃秃的杆子把里面的杂物划拉划拉,收拾了一通。
想想那些东西也不能就这么放,他只好锁了院门又在附近买了两卷塑料布回来。
把箱子都包上几层,然后塞进了地窖里。
把原来的板子盖上,又捡了不知道哪个房顶掉下来的草帘子盖上,然后把院里的灰土往上面扬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武江山身上也脏得跟拾荒的一样。
他瞅瞅这地方还行,弄完了看不出来,摇摇欲坠的老破院小偷也不回来光顾。
东西只是暂时存放在这里,有机会他还得用出去,也别舍不得了。
锁好院门,武江山看了看表,今天要是赶回去,恐怕也得半夜了,不过不回去还不行。
中午也没吃啥,这会儿饿的都冒虚汗了。
武江山开车也没往超市那边走,直接寻了个平时不怎么去的街,打算吃碗热乎面条就往回赶。
就在他去找地方吃面条的时候,张丹娜不放心武江山,往武屯打了电话,结果婆婆说他一早就出门了,还没回来。
又往镇里三个店打过去,也都说没看到人,就连大古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县里,省城,全都找了一遍,没有人看到武江山。
丹娜这下有点慌了,结婚之后小两口就没分开过。
昨天武江山被爸爸打了,今天人就失踪了。
丹娜在家里坐不住了,收拾东西就要回去。
张军本来请了假在家里休息,一听丹娜说武江山不见了,他立马就怀疑这小子是转移“赃物”去了。
于是,也忍着腰疼,非要亲自送丹娜回武屯。
父女俩到了武屯,张军进屋去跟武江山的爷奶打招呼,往柜子上一瞅,那个木雕果然不见了。
这一下,张军感觉自己气得肝都疼。
还说没关系?没关系他这么着急把东西给拿走?
宋香君看着亲家脸色变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让秋生出门去把武绍棠喊回来。
张军坐在武江山家里,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
他很想彻底搜查一下武家,但是他知道,现在已经晚了。
那小子肯定是把东西都转移走了。
这么急,数量一定不少,这么说,侯二生前收藏的那些东西,全都在武江山这里?
那些东西,价值不菲,难道真的是武江山为了钱雇凶杀人?
张军不由得又想到,这两年武江山发展的也太快了,青年广场跟镇里的超市能赚多少钱?
他哪里来的钱在县里和省里开买卖,还一连开了好几家。
越想,张军越怀疑,武江山在他心里,已经从一个包庇凶手的从犯,变成了主犯。
这个想法一在脑子里出现,张军立马出了一身的冷汗。
“亲家,屋里烧的有点热,把外套脱了吧。”
爷爷在一旁,见张军脸色变换,额头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出声说了一句。
张军回过神,一下子站了起来,腰上的疼也顾不上了。
“老爷子,我想起所里还有事,丹娜送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都这个点儿了,在家里吃了晚饭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