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张丹娜来找武江山,陪他去医院拆线。
邵慧云把纱布拿下来,仔细看了看伤口,恢复还不错。
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美容线,拆线也没麻药,就是剪断了拿小镊子一点点的抽出来。
张丹娜在一旁,又害怕,又想看,小脸都纠结到了一起。
“江山,疼不疼啊?”
“呵呵,不疼,都长好了。”
武江山端端正正的坐着,邵慧云仔细的帮他把线拆掉,然后上了点药,又换了个小块的纱布贴上。
“妈,他这会不会留疤啊?”
邵慧云好笑的看了眼自家闺女:“看小武体质了,多少能有点印儿,头发挡挡也看不见。”
弄好之后,武江山再三道谢,邵慧云笑着问两人:“你俩一会儿干什么去?”
张丹娜讨好跟妈妈撒娇:“妈,我待会上江山那玩儿行不行?”
邵慧云点点她的脑袋:“可以去玩会儿,但是下午四点之前你就得回家,别让你爸生气,知道吗?”
“知道啦!”
武江山也赶紧保证:“阿姨,我下午肯定早点送丹娜回去。”
“好,小武啊,你那人多,你照顾着点丹娜。”
武江山连连点头,俩人出了诊室的门,准备先去一趟超市。
走到挂号的大厅,就见一群人抱着一堆东西,从医院外面,边嚎哭,边往里走。
武江山拉着张丹娜让到一旁,看他们抱着的东西,是有谁死了,准备去处理后事呢。
这种事在医院也是常见,两人站在墙边准备等他们过去了再走。
人群里,披头散发,哭的两眼红肿的正是徐金宝的妈,她这两天眼睛都好哭瞎了,此时浑身无力的被家里亲戚搀扶着。
就这么一个儿子,在医院躺了两天死了,她也没了魂,都不想活了。
两眼无神的扫过一旁,一个脑门上贴着纱布的大高个特别显眼的站在那,徐金宝他妈猛的停了脚步。
她认出来了,那个就是姓武的小子,公安说没查到扔石头的人,还用查吗?
金宝把他的头打破了,肯定是他来报复自己儿子,把她家金宝给打死了。
徐金宝他妈顿时瞪起了眼睛,浑身哆嗦着,哭哑的嗓子,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叫声。
她推开一旁的亲戚,奔着武江山就去了,拿怀里给徐金宝做的新衣裳和鞋,朝武江山猛砸。
武江山还没认出来这是徐金宝他妈,只以为是个疯婆子,赶紧护着张丹娜往边上跑。
“姓武的!你给我家金宝偿命!姓武的,你别跑!你个缺大德的你不得好死啊!姓武的,杀人偿命!你给我儿子偿命!”
徐金宝他妈一边跌跌撞撞的追一边扯着嘶哑的嗓子叫骂。
武江山一听,停下了脚步,一回头,徐金宝他妈一耳光扇在了武江山脸上。
然后就疯了似的开始厮打武江山,一边打一边哭骂着,只是没人能听清她在骂什么。
武江山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徐金宝的妈妈打他,丹娜见状急忙上前拦着,被武江山拉到了身后。
然后看着徐家的亲戚一大堆人跑过来把徐金宝的妈拉走。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徐金宝死了。
“江山,你没事吧?”
张丹娜吓坏了,赶紧看看武江山的脸,然后又检查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