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有人发烧了,服务员打着哈欠摇头:“这地方哪有医院?狐山镇里头有。”
武江山烦躁的搓了搓脸,难道还要再开回去?
“那你这附近有卫生所吗?”
“卫生所倒是有,就在后头了,这个点儿人家早下班了。”
“晚上那里头没人住?”
“没有,卫生所大夫住土坎子里头...”
这招待所有个电话,可那大夫家里没电话,也联系不上。
武江山想了一下,跟服务员借了个手电筒,推门就走了。
他绕到招待所后面,找到了卫生所,大门挂着锁头,这后头是高高的土坡也没几户人家。
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武江山寻摸了一块趁手的石头“哐哐”两下把锁头给砸开了。
然后打着手电进去一顿翻。
这卫生所没什么药品,就是点大紫药水,纱布什么的。
武江山看了两三个小玻璃瓶,最后找到了一瓶安乃近。
这可算是这个年代的万能药了,既能治头疼脑热,还能止疼,退烧的效果也是杠杠的。
武江山拿手电照着数了数,里面就二十来片。
他抽了一张桌上切好的四方纸,倒出十片儿来,剩下的给放回去了。
又掏出十块钱压在了药瓶底下。
然后把那十片安乃近拿纸包好塞兜里,把门关好,把砸坏的锁头往上一挂。
回到招待所,武江山给项蓝塞了两片药,看她迷迷糊糊的吞下去了,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估摸着能有40度了,烫的吓人。
武江山给她放躺下,出去打了一盆凉水,回来洗了个毛巾,先给她擦了擦手脚和脖子,然后洗干净了叠成一条给她搭在脑袋上。
该做的都做了,武江山见项蓝睡熟了,也没给她抱回自己屋去,干脆跟她换了个房间。
可到了项蓝屋里,武江山躺下闭了一会儿眼又睁开了。
不放心啊,万一待会还不退烧,就得真把她拉回狐山或者直接拉到安县去了。
武江山干脆也不睡了,又回了自己屋,拖了个凳子坐一边,搁一会儿给她擦一遍,搁一会儿试试她体温。
好像没再升高了,一直盯到后半夜三点来钟,药效应该是上来了。
项蓝的体温降下去了,武江山也熬的坐在那里直点头。
又换了遍毛巾,武江山彻底熬不住了,直接趴一边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项蓝就醒了,受伤的那条腿,伤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疼,浑身的力气好像也被抽干了一样。
但她知道自己退烧了,昨晚武江山给她擦身,给她喂药,她都知道一些。
直到后面开始退烧后才真正的睡沉了。
脑门上还搁着条潮乎乎的毛巾,项蓝觉得难受,想伸手拿下去。
手臂一动,就感觉皮肤好像蹭到了硬毛刷子一样。
项蓝一歪头,毛巾掉了下去,她也看清楚了,哪是什么硬毛刷子,原来是武江山的脑袋拱在她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