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二伯他们屋的事,你不许管了。”自己儿子自己疼,凭啥他二伯管不了自己媳妇,叫他儿子跟着受罪?
武江山叹口气翻了个身:“行行行,等我挣够钱,在镇里给你们买房子,把爷奶还有你跟爸都接过去,以后咱眼不见心不烦。”
宋香君听了觉得武江山在吹牛皮,不过脸上还是藏不住高兴:“你就吹吧,搬到镇上住,天天还得回来种地,这老远溜腿呐?”
武江山听了哈哈大笑:“我给你买辆小汽车,再雇个司机,天天拉着你回来种地。”
“你这熊孩子!”宋香君听了自己也笑得不行。
笑够了看到武江山眼睛都闭上了,赶紧推推他:“别睡了,起来上卫生所去把你身上的口子上点药,大夏天的别发炎了。”
“哎死不了,这点小口子自己就长好了。”
“浑说什么话呢?赶紧去。”
武江山只好起来,揣了点零钱,趿拉着一双拖鞋走了。
宋香君把武江山的脏衣服和鞋拿到外屋,准备洗了,一掏兜,搁他裤子里掏出一摞钱和一个瘪瘪的烟盒,里面就剩一根了。
“这小兔崽子还开始抽烟了,看回来我不揍死他。”宋香君气的咬牙切齿。
屯子里卫生所就在村委会大队边上,大队门口空地上,坐了一溜老头老太太,其中就有武江山他奶。
奶奶看见武江山过来了,小脚赶紧倒腾过来,再看大孙子脑门上面破了皮,赶紧问咋回事。
武江山哪能叫老太太着急,就说骑自行车不小心摔的。
这给老太太心疼的,一个劲问疼不疼,陪着上旁边的卫生所涂了点药水,给脑门贴了一小块胶布,卫生所的小媳妇也没收钱。
这大孙受伤了,奶奶也没心思跟那些老太太们唠家常了,陪着武江山回了家,领他上正屋躺着。
爷爷他们都没在家,二伯也不知道是下地去了还是在自己屋里躲着。
武江山拽出自己的小枕头,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一直睡到家里人都回来吃晌午饭,奶奶才给他叫起来,到厨房一看,二伯顶着一张花脸,低头坐在凳子上。
大伯抽着旱烟,大伯娘跟老妈挤在一块嘀嘀咕咕,爸爸脸上尽是气愤,爷爷倒还是眯着眼睛,不知道想啥。
一桌子饭菜,没一个人动,武江山一瞅这气氛就不对,八成二伯啥都交代了。
“爹,妈,我还是跟刘芳离了吧。往后我就给你们养老,伺候你们。”
这个事,不管是大伯还是武江山他爸,都不好开口。
奶奶坐到爷爷身边,嘴里骂着刘芳和刘家人不是东西,爷爷拍了拍奶奶的手。
“老二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离了,美华咋办?”
爷爷一问这个话,二伯又不出声了,武江山看了,就知道他这根本就没下定决心。
“哎,你呀,再想想吧。得空你也跟美华她妈好好说说,一块过了那么些年,你俩谁离了谁更过的更像样啊?”
爷爷还是劝和不劝分,二伯低头抹着眼泪。
像他这岁数,离了就只能打老光棍了。
可是不离,他也过够了天天吵闹的日子。
人家都是年轻时候拌嘴打架,到老了性子就柔和了,怎么偏生到了他这里就正好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