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人满为患,吵闹声在炎炎夏日里,格外的让人心情烦躁。
武江山想带爷来回走走,看到过道都是人,也就熄了心思,
老爷子毕竟年岁大了,又是客车,又是火车的很快就感觉到累了。
看着爷爷有些没精神了,武江山起身,叫爸爸坐外面,里面两个座就给爷躺会儿。
老爷子最开始不干,这么多人,他不好意思躺,但武江山跟武绍棠反复劝,
他也真是累了,就躺到了三儿子腿上,闭着眼歇会。
武江山去了一趟厕所,厕所外边蹲了几个男人在吞云吐雾,
他看的眼馋,摸摸兜,空空的。
这时候一旁有个年轻人看出来了,递了一根烟过来,
武江山也没客气,道谢后对了个火,也靠在夹空里加入了烟民大军。
晚上九十点钟,车厢里吵闹的声音就小了许多,
车厢里更觉得闷热了,偶尔不知从哪排座位传来小孩的哭闹声。
爷睡了一会儿起来,觉得精神好多了,想去厕所,
武江山就陪着去,这时候过道上站着的人更多了,大多都跟武江山一样,是让了自己座位给家里人女人或者孩子躺着休息的,
但是像爷爷这么大岁数还出远门的人却是不多。
一边躲着人,一边躲着头顶两侧满到伸出来的大包小包的行礼,
好不容易到了厕所门口还要排队,
等跟爷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老爸又在那里点着头打瞌睡。
爷爷问武江山困不困,武江山笑着摇头。
熬过了四个多小时,火车终于进站了,所有人都开始拿行李,又是一阵的喧闹混乱。
武江山他们的行礼最少,就只有一个包,里面装了两件衣裳和钱,在他身上背着。
跟着人群挤出了火车,武江山仗着身材高大,一路护着他爷不被人给碰到,
到了出站口,就见兰建国父子站在人少的地方等他们。
火车站外面,有不少中年妇女,大半夜的还举着牌子接人去住店。
附近高楼大厦,在黑夜里闪着霓虹,还有车站外明亮的路灯,看的爷跟老爸的眼睛都花了,直说这要浪费多少电啊?
在安县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到了省城才感觉到,这里跟狐山镇真是天差地别。
“老爷子,我家小勇晚上烧的厉害了,我得现在就带他去医院挂号了,你们要是不着急,就找个地方住一晚上再去。”
“好好好,你们快去吧,给孩子看病重要,不用管我们。”
武绍棠也说:“快去吧,明天我们自己打听地方过去。”
“好,那就回见了。”
兰建国跟武家爷仨打了招呼,就扶着一边坐在花坛边上昏昏沉沉的兰勇,急匆匆的走到路边打了一辆车走了。
武江山在一旁询问了几个拉客的大姐,都是附近车站小旅馆的,
他们三个人至少得住个两张床的双人间,最便宜的八块钱,最贵的十五一个晚上,能洗澡,有卫生间。
武江山选了十五的,决定先去看看环境,
带着爷和爸爸跟着那个大姐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来到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小区,
大姐说的旅馆就在这小区对面一排二层小楼里,
进门后,武江山先去看了房间,里面两张床,有一台电视机,还有一台电风扇,厕所里面是蹲坑,铺着瓷砖,
没有热水器,洗澡就是一个装着水的大塑料桶,还有三个装了热水的暖水壶,
外加两个看起来很旧却刷的很干净的瓷盆,看起来也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