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璇欲言又止，眸光黯淡，轻咬薄唇，楚楚可怜。
“不是我不愿意留下。”
宁凡无奈摊了摊手：“这具分身的能量不够，马上要消散了…放心，过段时间我会去地球，我们有缘再见。”
“真的吗？”
听到两人以后还有机会再见，潘子璇这才美眸重亮。
“自然。”
宁凡含笑点头。
“那…我们拉钩！”
明明在外面是个成熟知性大姐姐人设的潘子璇，此刻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蜷首蛾眉，缠着宁凡，索要许诺。
“你应该猜出我的身份了吧？”
宁凡望着潘子璇伸出的小拇指，一动不动：“我辈修士，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因果加身，自有大道监察…”
“所以你不用担心被我欺骗。”
他可以承诺。
但他不喜欢用拉钩这种方式：那是情侣的互动，他已经偷走姬青灵的心了，对于暂时根本无心恋爱的他而言…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剑谱第一页，忘掉心上人。
潘子璇眼神明显浮现万分失落。
不过。
深知两人之间，差距甚大的她，并未多说什么，愁眉苦笑一番，便佯装自然地缩回玉手，转而小心翼翼问道：
“你…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吗？”
宁凡挑了挑眉。
看了看眼神充满殷切与渴望的潘子璇，又看了看直播间内，整齐划一的“万人血书，跪求老公摘面具”弹幕。
迟疑数秒。
临了，缓缓将左手，放到蝴蝶面具上，轻轻一叩…
面具摘下。
那一刹。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少年公子眉间有英光，灿若星辰；邃眸蕴大海，陌上花开；薄唇藏春水，潺潺多情，面庞若桃花，风清云净。
那绝美的玉人儿看呆了，直播间哗然一片：
“我的天老爷啊，好…好帅！”
“这世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谪仙之姿的公子？”
“谁家少女不怀春，奈何未遇心上人，如今公子既已现，少女怎能不怀春？我的小心肝儿哟，都要跳碎了！”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我终于懂了，不是没有一见钟情，而是宁公子，未曾出现。”
“一眼万年，原来世间当真有一遇白袍，误终生！”
“情毒蚀骨，无药可救，这是唯一一滴我自甘赴死的毒药…我的宁公子啊，你是存心，想要了妹妹的命呐！”
“以前我还以为，女剑仙倾慕宁尊，是宁尊占了大便宜，可现在看来，两人分明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哇！”
“我承认，我酸了，我踏马丑逼多作怪，呜呜呜。”
“姐妹们。”
“刚才宁公子好像说过，过段时间会来地球对吧？”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正式退出名媛圈，我这辈子都要为宁公子守身如玉，哪怕…得不到他一次回眸！”
“宁公子如果来了地球，地球上这些所谓的明星、爱豆，都踏马得凉到死…有他在，那还追个鸡毛的星啊？”
“追宁公子他不香吗？”
“我现在看到我偶像的照片都想吐，我真服了，再也不追星了，以后我只有一个偶像，那就是宁凡宁公子！”
“…”
很久很久之后，潘子璇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惊艳。
也在这时。
宁凡这道分身，开始渐渐消散。
两人相顾无言。
持续到最后一秒，潘子璇突然眼眶泛红，闪着晶莹泪花：宁凡注意到，其玉手指尖，已经被掐至发白、渗血。
到底美人如玉，公子多有不忍，便欲开口相劝。
谁知。
娇娘却于率先开口，声音哀怨婉转，缠缠绵绵：
“拜君所赐，相思成疾；自君别矣，无药可医，若有一日，与君相逢，我能于茫茫人海之中，一眼识君…”
“那时候，可否带我一起走…”
宁凡望着一往情深的潘子璇。
半晌。
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谁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有没有最终的答案。
世人只知。
那一天的封门城，下了一场万古不灭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