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话中有话。
卫子颜神色微怔，蹙眉：“就凭你？你真的以为你有一双阴阳眼，我就怕你？”
现在说话的是俯身在她身上的恶鬼。
出声后，竟是男人的嗓音。
这嗓音也把楚无双给吓坏了。
楚长青眸光微闪，似乎听出了些关键的信息。
他从小就知道，这个楚灵自出生带着阴阳眼，就是个不吉祥的妹妹，她起初经常看见这些阴间的东西会吵着告诉他们。
那时候……
他们都认为不过是童言无忌，不必放在心上。
如今……
楚灵将楚无双扔开，看向卫子颜：“有何关系，你不过是想再寻下一具宿体，而我，也不过是想把你打得灰飞烟灭最好。”
那恶鬼逐渐从卫子颜身上显露了原本的模样。
竟是长得青面獠牙，面目可憎，一双獠牙上还沾着血珠子。
楚灵似笑非笑，“不然，你试试从她身上离开，看看能不能附在我身上？”
“你休想用这激将法刺激我，我不会上当。”
恶鬼也感觉到，楚灵似乎跟旁人不一样。
它猜测，是楚灵的那双阴阳阳，可以看见它，这女人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楚长欢在旁边听得稀里糊涂，拉着楚长青说：“大哥，你看看这个楚灵，莫不是被关傻，关疯了吧？”
净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
楚长青没有理会楚长欢，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楚灵。
逐渐的，他才发现他们对楚灵似乎都有误解。
或者说，他们从来没有了解过楚灵。
至今他还记得小时候，楚灵年仅五岁的时候，一双阴阳眼经常能看见那些鬼怪作祟，那时候的她会抱着枕头敲他的门。
会问：“大哥，我能跟你睡吗？我怕。”
而那时候的他如何回答的？
他面无表情地说：“怕？这就是你害死母亲的罪有应得，怕也给我在外面自己受着！”
骂完，他将门重重关上，上锁。
门外是年仅五岁的楚灵大哭声，他却狠心不肯开门。
后来渐渐的，楚灵也不再来找他。
可……为何现在会想起这些？
楚长欢原本想上去拉过楚无双，却被楚长青扯住衣袖。
“大哥，你拉我作甚？”
“别动，你看不出吗？那凌王妃被恶鬼附身了。”
此时夜色寒凉，再加上楚长青此话，楚长欢蓦然觉得后背寒风阵阵。
楚灵手指掐诀，“恶鬼，看来你是不打算出来了？”
那青面獠牙的恶鬼笑得开心，“有趣有趣，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如此不自量力。”
它操纵着卫子颜的身体抽出了长剑直指楚灵的心口。
卫子颜这具身体刚刚小产过，自然是虚弱万分，连舞剑的姿态都显得弱不禁风。
楚灵突然一脚将她手握的长剑踹飞。
手指飞快，将一道符贴上了卫子颜的眉心。
“啊！”恶鬼被这道符蓦然逼出身体，飘荡在空中。
随着它飞出的举动，四周空气都有了古怪的波动。
这是一个道行挺高深的恶鬼，在人间游历起码有百年有余，必然也见过不少捉鬼玄师。
此时它瞪着楚灵，表情更为恐怖，“好你个捉鬼玄师，我竟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还会画符！”
“我不但会画符，我还会送你一道符！”